王火刀麵對著顧判咄咄逼人的追問，一張胖臉上那間浮現出一層虛汗，再開口說話時，也帶上了幾分顫音。

    “小的明白大人是什意思，也知道寄身於海屏候家中的那位女子不時會過來這，和不同身份的人一起吃酒閑談，但是，它選擇絕味京品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小人是他們中的一員，而是因為，他們是真的喜歡這的酒水與菜品，每次都點名要和窖藏沉香，小人也很是肉痛。”

    顧判麵色古怪看了他一眼，“……看你這話說的，就跟一個憋了很久的浪子進到勾欄之地，卻說他來此並不是為了麵的小姐姐，而是因為喜歡那的床鋪柔軟溫暖一樣，這是拿人當傻子來忽悠嗎？還是說，你覺得本官其實就是個傻逼？”

    “大人教訓的是。”王火刀完全是一副躺倒認嘲的姿態，“它們確實喜歡小人這的酒菜，而且也知道小人的根底，並且還曾經通過小人之口，表示了一下對於聖君的敬意。”

    “哦？”顧判微微皺眉，消化著這句話麵隱含的意思，片刻後又問道，“那你轉達了它們的話沒有？”

    “聖君已然知曉，且傳下了聖諭，命小人不聽、不看，不管、不問，亦不摻合。”

    顧判驀地笑了出來，“不聽不看不管不問不摻合，這說你家聖君知道它們的底細？”

    “回大人的話，聖君曾言道既然大人在此，或許不時便會過來質詢此事，到時候就讓小的轉告大人……一切都被掩蓋在似是而非的迷霧之中，暴露在外的大多是希望被看到的，而當種子被種下的那一刻，生根破土發芽隻是時間問題。”

    “就這？”顧判眯了眯眼睛，端著手上的半碗殘酒就準備潑過去，臨了卻又有些不舍地改變了主意，還是倒進了自家的口中。

    “王掌櫃，我剛剛把袖子都擼起來了，腰帶都解開到一半兒了，你就給我聽了個這？你也知道俺老顧是個江湖草莽出身的粗人，最玩不得那種你猜我猜大家猜的虛掩套路，它這樣在我跟前兒裝逼打啞謎，真的會死人的。”

    王火刀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身體，卻又上前拿起酒壇，幫顧判空空如也的碗續滿酒水，然後才退到一旁道，“聖君喻示小人，若大人不滿意，還有另外兩個消息送給大人……”

    “是什消息？你直說就是。”

    “聖君言道，一為盲人摸象，殊途同歸；二為最可靠夥伴的背刺，才會帶來最慘痛的傷害。”

    顧判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許久後才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它還說了什？”

    “回大人的話，聖君給小的的喻示就是這多了，再無其他隻言片語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