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陋狗越來越深入的描述,顧判很快將整件事情梳理出了一個大致的脈絡。
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就隻有新漣縣的康郎中一人而已,而此次事件中的關鍵,則是那條惡心的白色肉蟲,至於發生在半山村的異聞拔舌事件,還有迎親隊伍、無麵人、黃鼠狼等等,都是被寄宿於康郎中體內的肉蟲吸引圈禁起來的家夥。
至於整個事件幕後的黑手,則和最後出現在半山村上空的那團烏雲脫不了幹係,又都隱隱約約指向了隱於南荒的匡正乾。
但是,這麵還有許多的疑點沒有真正弄清楚。
比如說康郎中究竟是用的什辦法讓那多人都按照他的意誌行事,或者說那多人都在遵從那隻蟲子傳遞出來的意誌,沒有一絲一毫的忤逆反抗,就算是被殺、被解開身體剖成肉泥的時候,都保持著機器一般的冰冷肅靜,簡直要比最狂熱的狂信徒還要狂信得多。
還有,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康郎中為什會突然間發瘋,在新漣縣內還隱藏著多少效忠於康郎中的人,那條大肉蟲被一斧頭砍死之後,那些人到底會不會就此恢複正常,還是說一直被控製下去,再無恢複的可能……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搞得顧判腦袋發蒙,思索許久都沒能得出一個讓他感到滿意的推測,因此隻能暫且將其拋到腦後,靜靜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在他看來,既然計喉繞了一個大圈子將會麵的地點定在這片區域,自然有它自己的目的所在,而且極有可能便是和新漣縣所發生的一係列詭異事件有關,那,到底這是因為什引起了計喉的興趣,或許以此為切入點的話,就能尋找到許多問題的答案。
當最後一縷陽光落入地平線以下的時候,顧判已經從新漣縣城內出來,回到了半山村附近最高的山峰之上。
在他身後躬身侍立著一個身穿潔白婚紗,麵色同樣慘白的女人,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非人存在。
早在午後時分,他已經讓靈引載著項洌、陋狗和白夜返回大魏京城,直接回到珞羽的身邊。
畢竟晚上要見的是曾經給予他巨大的壓力的計喉,它同樣對這些新生異類同樣有著巨大壓迫存在,更重要的是,紙人靈引便是從計喉那出來之後才投入到了他的麾下,種種一切加在一起,不得不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待約會的日子總是會顯得有些漫長。
顧判抬頭看了很久月朗星稀的夜空,有些百無聊賴地對身後安靜站著的女人道,“一會兒你要隨我會見某個相當重要的客人,也就要求你將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莫要丟了我的麵子,聽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
他饒有興致接著問道,“靈引它這一天都教了你什,都學會了?”
“回老爺的話,靈引前輩悉心教導了奴婢詩詞歌賦、針織女紅、三從四德、女戒女書,時間很緊張,奴婢雖然對很多內容都不是很懂,但總算是全部背記了下來。”
“靈引這家夥都在胡搞些什玩意……她怎就沒把你這張臉給好好打理打理呢,看看你這慘白的麵孔、血色的眼睛、再加上烏黑的嘴唇,就是殺馬特非主流都不會這人啊。”
顧判頗有些無語地歎了口氣,撥弄著手上的斧頭道,“算了算了,等會兒那位客人來了之後啊,你就在最開始跟它說一句,鼓搗一吻你,迷死它計喉……然後就什也不用說,什也不用做,安安靜靜站在這當背景板就好,這回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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