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大澤之內。
圍繞著一艘大船的戰鬥已然暫告一段落。
湖麵上兀自漂浮著各種殘肢斷臂,破碎紙片,將大麵積湖水都浸染成了暗紅的顏色。
業羅護教法王在船上盤膝而坐,呼吸之聲幾乎細不可聞,從左肩到右肋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幾乎能從中看到內的髒器。
在他對麵不遠處,則是一小堆看不出模樣的破碎骨堆,上麵燃燒著一點微弱火光,在風雪的侵襲下若明若暗,仿佛下一刻就會完全熄滅。
“如此看來,黑山君那已經取得了勝利,或者說,是在三方大戰中堅持到了業羅門徒的重傷退走,甚至是身殞道消。”
不知道過了多久,橘黃色的篝火輕輕一顫,在上方凝聚出一道淡淡的虛影,眺望著遠處千羽島所在的位置,沉默片刻後接著說道,“如若不然,三具屍傀不會突然斷掉牽連墜入湖中,那些千羽之湖的殘存生靈,亦不會不管不顧直接撤退。”
護教法王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沙啞道,“聖君所言不錯,當時我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邊緣,若那三具屍傀還有再戰之力,我絕對沒有任何幸免之理。”
“不過,我很疑惑,為什那柄生靈魔刀更早之前便直接破空飛走,而不是戰至屍傀墜落之時。”
計喉抬頭仰望高空,“因為它感覺到了一道恐怖氣息的降臨,又感知到了那爆發的恐怖大戰,所以當機立斷直接退走,不再與吾做任何糾纏,可惜吾剛剛耗盡心力將其困住,正要施放禁法將其鎮壓,卻陡然功虧一簣,反而傷及自身。”
“如此一來,縱然日後還能遇見魔刀,想要再次封禁魔刀之靈,已經是難上加難,甚至還要麵對它神出鬼沒的報複,即便是吾,思之也不禁有些遍體發涼。”
護教法王眉頭緊皺,相比較起已然遁走的魔刀,此時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方麵,“一道恐怖氣息的降臨?那是誰?”
“它的名字叫做貊,自上古時期便是古族供奉的邪惡生靈。”
古族,貊?
護教法王默默思忖著這兩個名字,片刻後麵色陡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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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縱然是在重重深山之內,所有的一切也都被一片白茫茫所覆蓋籠罩。
除了那一道峽穀。
這水流澹澹,碧草茵茵,甚至還有一隻隻叫不上名字的飛蟲不時從藏身之處鑽出,來到水邊喝水吃草,和外麵的風吹雪舞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除了這些植木動物外,還有一個衣衫破碎的身影,盤膝端坐在一塊凸起的光滑山石之上,表情平靜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已經是顧判被困於此的第五日。
從第三天開始,當他從連番大戰後將身體傷勢稍稍恢複之後,便開始想辦法從這座峽穀之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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