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默默想著,看著握槍持刀的兩個男子被震退一段距離,而後不管不顧再次更加狂暴地衝了上來。
下一刻,槍影森森,刀芒大盛,將屏障外的漫天風雪都攪得紛亂,而後又不分軒輊重重落在了那道透明屏障上麵。
轟!
顧判就站在屏障之後,靜靜看著他們在外麵全力施為,麵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
十數個呼吸後,兩個男子不得不停了下來,再次回到原處,渾身上下金光閃爍,熱氣蒸騰,已然盡顯疲憊之態。
“血祭殿下,這人的防禦陣法根本就是個無法打破的烏龜殼,縱然屬下全力施為,也無法將之攻破。”
頭戴鬥笠的白衣女子仿佛沒聽到般,仍舊在欣賞著屏障之內的茵茵綠草,潺潺流水,一直都沒有做出回應。
持槍的高大男子沉默片刻,再次伏低身體,沉聲道,“血祭殿下,遲恐生變,屬下認為……”
“詭頦,你想說什?”血祭終於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漠然,高高在上,“讓我跟真神,或者是母親大人求援嗎?”
“這……屬下絕無此意。”詭頦張口結舌,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血祭殿下的父親可是無上真神,就算再給他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將話題直接引到貊身上。
就算是她的母親,那也是真神妃子之一,不是他們可以妄自揣度的存在。
“我知道你是怕我此次肩負真神諭令,又消耗大量神力才從門內而出,若是無法盡快完成任務,會惹得真神不喜。”
“此次第四使死得幹淨,卻是就連無上真神賜下的神刃都被損毀不見,這下赤璃一係算是完了,自此之後不再擁有神之眷顧,也給了吾等血母一脈發展壯大的機會。”
血祭低下頭來,注視著身前那道雖然不可見,卻在劇烈攻擊下能夠感覺得到的透明屏障,語氣淡淡說道,“所以說若是沒有把握,我又怎可能直接接下這個任務,而且還敢在真神注視下絲毫不給赤璃那個賤人麵子?”
“屬下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血祭收斂笑容,再次恢複恬靜淡然的模樣,“剛一出來便網住了一條真神注視的大魚,這是神佑吾等,若等吾等將另外一個罪人擒拿之後,想來落在吾等身上之真神護佑必將更加濃鬱,母親大人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隻不過,她那恬靜淡然的自信表情僅僅維持了不過十數個呼吸時間,便盡數化作了一片不可置信,以及驚恐駭然。
不隻是她,還有隨侍在她身側的兩個男子也同樣麵色大變,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血祭殿下,屬下的一身力量,全部被封禁,消失不見了!”持刀的男子喉結湧動,麵色煞白艱難說道。
“屬下也是如此!”
當啷一聲,手持長槍的詭頦同樣一聲驚呼,似是再也承受不住長槍的重量,手一鬆任由它跌落地上。
血祭麵色陰鬱,死死盯著身前不遠處的那片綠草茵茵、繁花遍地之所,眼神不斷變幻,緊緊咬住了下唇。
又過了少頃,她終於收回了目光,珍而重之地從手腕上取下一隻雕刻著細密符文的金鐲,而後一步步向後退出了百步距離。
顧判依舊默默站在透明屏障另一側不動,看著對麵三人的動作,心中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是有些出神地想著其他的問題。
他們被五行封禁影響這個發展倒是並不出乎他的預料,既然貊深深牽扯了進來,那被重臨有所針對也是應有之意,不用太過驚訝。
他現在想的是那日與重臨殘念相談時,曾經從聽到重臨口中聽來的關於貊兩句話的評價。
不見不聞不觸不臨,無聲無息無形無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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