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廚子很明白,他算是夫人麾下暫時地位最高的仆役,伴生之靈中最受重視和重用的存在,縱然是在老爺手底下的一眾能人異類中,也絕對稱得上是最內層圈子的一員。
但不得不說,眼前這本書啊,他與之比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這位總是偷奸耍滑、愛睡懶覺的血書陋狗,雖然自己給自己封了個王府大管家的名頭,每日也裝模作樣的行使著管家的職責,但是在顧老爺心,應該是將它當成是那種類似於半個兒子一樣的寵物在養著……
就連夫人,對它也是青眼有加,從未有過一句重話出口。
所以說論親近程度上,他張廚子和陋狗雖然同為管家,卻是內外有別,而且還是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差別。
不說其它,單說陋狗這貨經常平攤在老爺枕頭上麵睡覺這件事情,他張廚敢撲棱著滾過去睡一個試試?
腿不得給他打折才怪。
“原來是狗弟弟來了,怎也不提前招呼一聲,也好讓我這做哥哥的準備一些上好的靈血,供兄弟浸泡進食,洗去一路的風塵。”
陋狗懸停在張廚子麵前,所有書頁都在嘩啦啦顫抖著,看上去就像是在傷心大哭一樣。
“張胖子……老爺呢,老爺在什地方,要是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狗也沒法活了!”
“老爺自然是沒事的,隻不過現在那火毒太盛,咱家也不敢靠近過去尋找老爺的位置……”
“哦?老爺真的沒事嗎?你可不要看我是一本破書,就敢放開膽子騙我!”
張廚子絲毫不以為忤,依舊笑眯眯道,“在這樣嚴肅的事情上,咱家又怎敢有半點兒謊言?”
“主要還是夫人親手給老爺織了一件紅絲甲衣,一來可以全麵護住老爺的身體,二來若是老爺真正麵臨到了生命危險,夫人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得到,肯定會派所有人前去營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風平浪靜,好似無事發生。”
“呼……老爺沒事就好,可嚇死我了,小心肝直到現在都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陋狗唰地調轉身體,飄落在了血刀如意的刀柄上麵,相當囂張霸道地立在上麵,還不停要求如意變換體型,好讓它站得更加舒服一些。
然後它微微抬起頁麵,從中探出幾根黑色的卷曲長發,指著一旁還處在驚訝沉默中的青衫道人。
“張大哥剛才那一提才讓我反應過來,之前因為擔心老爺安危,所以就緊趕慢趕地飛行過來,現在確實是有些幹渴難耐……所以說,這老頭兒就是張大哥給我準備好的血包嗎?”
它瞬間變得興奮起來,“啥也別說了,咱們麻溜兒的給他抽刀放血吧,張大哥在主母身邊做了那久的大廚,手藝絕對一流,叫小弟光是想那一想,就連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青衫道人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最後還是張廚子接過來道,“陋狗兄弟,這位老先生是個人,而且還是老爺新收的屬下,荊棘的師叔。”
“唔,原來是咱家的自己人啊,那可真的是有點兒可惜了。”
陋狗聽了這話,轉動一下身體,當即開始對著青衫道人寫道,“老先生不用擔心,我平日喝的不過是豬血羊血和異靈之血,從來都不會吸食人血,也沒那個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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