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莊園。
以此處為中心,方圓數十內的地麵戒備森嚴,已經完全成了任何人都無法接近的禁區。
高空中無數金紋戰蜂在時刻巡邏,地麵上軍鎮大營、禦林禁衛、金節衛所、業羅門人、紙人甲士層次分明,從外到內組成了五道嚴密封鎖線,將一切生靈盡數阻隔在外,不讓任何東西靠近到莊園近前一步。
而在莊園內部,又有紅衣甲士和伴生之靈重重防禦,將坐落在莊園中心位置的幽幽古宅牢牢護持在內。
自從紅衣自北地返回之後,古宅便一直籠罩在濃鬱的猩紅顏色之中。
一汪血色泉水置於紅衣後宅的獨居院落深處,汩汩流淌的鮮紅水流散發出強烈的生命氣息,將她的整個閨房小院變成了一座大號的血池。
而在血池之內,如今正在被一團瘋狂亂舞的恐怖觸絲占據了大半空間。
鮮紅池水每隔兩個時辰就會被被觸絲浸染成各種不同的其他顏色,然後紅衣甲士和伴生之靈便會在此時出現,以俘虜過來的狼族甲士和海族海獸為主,斬殺大批各種異類生靈,取其鮮血精華,灌注進泉眼之內,以此穩定血池的穩定與療傷效果。
每一次清理池水所消耗掉的資源換算下來,都至少需要超過百頭金狼戰騎的生命和鮮血才能勉強維持,然而那團狂亂舞動的軀體一天至少需要六次的浸泡,才能保持著現有的狀態不再繼續增長惡化。
換成任何其他的地方,任何其他的人,根本就無法支撐如此巨大的消耗,早早便要陷入到入不敷出、無法維係的絕境之中。
但現在浸泡在池中的那位是大魏國師,業羅聖使,除此之外更是紅衣夫君,緋紅之父,麾下有一整個龐大的勢力為之效死,根本不需要為這些事情操心。
吱呀……
後宅小院的門縫被輕輕推開,紅衣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就在血池的邊緣停下腳步,靜靜注視著麵瘋狂湧動的各色觸絲,開始施展思念如夢之法,替代黃泉死氣的作用,將顧判的真靈神魂不斷封鎮,禁錮在那具殘破軀體之中。
這已經是紅衣不知道第多少次為她的顧郎穩固神魂,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卻都隻能勉強維持住他的真靈不滅,神魂不散,更遑論恢複到之前靈肉歸一、無間融合的境況。
顧判從頭到尾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醒來,唯有那些瘋狂亂舞的觸絲,在血池中攪動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瀾。
一刻鍾後,她結束施法,又深深看了一眼血池中的那具身軀,緩緩離開了小院。
“夫人。”
白漓悄無聲息跟在了紅衣的身後,低聲稟報道,“東海近陸戰場局勢生變,吾等戰蜂無法再像之前那般輕易擄奪狼族和海族生靈,而且隨著戰事日趨激烈,蜂群也開始遭到它們的聯手夾擊?數次交手下來也是損失慘重……”
紅衣聞言停下腳步?麵色瞬間冰冷下來,打斷了白漓淡淡說道,“吾不管蜂群會有怎樣的損失?就算是所有戰蜂都死在那?也要給老爺的血池帶回來足夠的異靈之血。”
“你現在就去告訴緋紅,普通戰蜂死絕了?噬靈蜂頂上,噬靈蜂沒有了,負責生產孕育的雌蜂頂上,最後就算是雌蜂都死完了?那就讓緋紅自己去東海之濱捕獵……”
“如果它做不到的話?也就沒有繼續存活下去的必要了。”
白漓迎著紅衣冰寒的眼神,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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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判從黑暗中恢複了一絲意識,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
那間,他就被撕裂般的劇痛所淹沒。
從發稍到腳跟?從內腑到體表,無一處不彌漫著難以忍受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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