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被三昧真火將整個花園籠罩。
坐在涼亭內的紅裙少女依舊是那副冰冷淡漠的表情,眼睛甚至一直都沒有睜開,沒有朝著顧判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在她的身體周圍,蕩漾起了氤氳的水霧,占據丈許左右的空間,將所有熾白火焰完全驅離出去,保護著她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攻擊和侵犯。
而在焦糊的蜂群屍體之中,被剝掉了鎧甲的風暮子同樣被一團水霧籠罩,雖然比起風靈子的霧氣來說虛弱了很多,卻也能夠讓她免於被三昧真火灼燒,保住了一條性命。
“所有的霧氣都是從涼亭內散發出來。”
“倒是有點兒意思。”
顧判虛握住了雙刃戰斧的斧柄,卻並沒有將它從虛空中拔出。
這兩個女人身上,縈繞著此方天地的根本靈元波動氣息。
確實是有點兒意思。
但說實話,也僅僅是有點兒意思而已。
就在此時,陋狗從隱匿狀態顯現出了身形,撲棱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麵。
“怎樣?還活著嗎?”
相比較這兩個稍微有點兒意思的女人,顧判還是更加關心剛剛投誠過來不久的白骨道人。
雖然這貨又蠢又笨,連演戲都演不好,但畢竟已經算是自家的人,該有的福利和照顧必不能少。
陋狗很有些忿忿不平地寫道,“回老爺的話,還活著呢,而且活得太好了。”
“哦?”
“狗子你這個活得太好了又是什意思,難道咱的白宗主在風家莊園接連的劇變中不僅沒有受到傷害,甚至還被兩方勢力都奉為上賓,享盡了榮華富貴之福?”
“老爺或許還不知道,這老東西竟然實力大進了,而且還被一團慘白色的霧氣籠罩全身,就連屬下叫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陋狗寫到此處,忽然展開封麵,指了指涼亭內的風靈子,“那團水霧給屬下的感覺,和這一團相差仿佛,或許就是同根同源的東西。”
“白骨道人竟然生出了如此的變化嗎,如果真的像你描述的這樣……”
顧判沉默思索片刻,有些不確定地道,“他去過九幽洞天,自然被印刻下了屬於九幽的標記,而現在竟然又得到了此方天地本源之力的注目,倒是個更加有意思的研究對象。”
“既然白骨道人也獲得了此方天地的饋贈,他又算是我們自己的人,那有些事情就可以放手去嚐試一下了。”
他說到此處,輕輕拍了拍腰側長刀。
悄無聲息間,白衣白裙的珞水出現在了遍地焦黑的花園之中。
她一眼便看到了遍地的焦黑顏色,以及不遠處堆積如山的蟲屍,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眯了起來。
很快的,她就將目光凝聚在了涼亭內端坐的風靈子身上。
“竟然敢穿和夫人一樣的衣衫,在我這做奴婢的眼中就是不可饒恕的大不敬之罪……”
“還請老爺準許奴婢出手,將這個膽敢和夫人碰衫的妖豔賤貨一刀兩斷!”
顧判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掉轉了九十度的方向,麵朝向那座高高的蟲山。
“我再跟你說一遍,那個詞叫做撞衫,而不是碰衫……還有,你先不要動涼亭內的人,真想動手的話,就去把蟲屍內的這個女人殺了吧。”
珞水伸手一招,缺月魔刀自行出鞘,來到了她的手中。
“老爺不說話提醒,奴婢還沒發現這竟然還活著一個不要麵皮的妖豔賤貨。”
“她竟敢在老爺麵前如此浪蕩,連衣服都不穿,擺明了就是在勾引老爺,簡直是不知廉恥,活該死在我的缺月刀下!”
在她來到那堆戰蜂屍體旁邊,將已經昏迷過去的風暮子拉出來後,耳邊忽然響起顧判壓低的聲音。
“別真一刀將她殺了,我需要通過你的舉動,觀察涼亭麵那位姑娘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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