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已死,煙消雲散。
富態老者聽了這句話,不由自主將身體伏得更低,已經完全趴在了冰冷潮濕的地麵,“先生所言極是,距離銀城最近的冥淵峽穀,便是冥淵神主無意間在玄黃主界內劃出的一道痕跡,當時方圓數千地麵都被……”
“說重點。”
“是,其實那處深淵峽穀也算是冥淵神座在玄黃主界做的一處標記,為的就是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像是這樣類似的標記,根據小奴所掌握到的信息,就至少有十幾處之多。”
富態老者說到此處停頓一下,見到顧判沒有像剛才那般不耐煩之後,才敢接著說了下去,“但是,就在先生降臨前不久,卻是有一道劍光自蒼穹之上墜落,硬生生將冥淵神主留下的這道氣息標記磨滅,之後混沌霧氣上湧,才形成了如今的景象。”
“更重要的是,其他冥淵神主所留之印記,也全部在同一時間被毀……”
“等等。”
顧判一抬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剛剛對我說,自己是太虛神主麾下,結果卻在這和我講了半天關於冥淵神主印記的事情,就讓我有些疑惑,你究竟想要表達什意思?”
“如果隻是講故事的話,我現在很忙,沒有那多的時間去聽你念叨那些陳年舊事。”
“是是是,先生莫怪,小奴隻是在蒙太虛神主召喚後,才剛剛知道了這多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先生說起。”
“不知道說什,那就撿最重點的說。”
富態老者喉結湧動,小心翼翼道,“小奴真正想說的是,冥淵神主寂滅,但太虛陛下在玄黃主界內留的後手更深,所以才能在她的劍下保住意誌不滅,此次給小奴降下神諭,便是讓小奴聯係先生,想要與先生做一個交易。”
顧判微笑道,“我一向不喜歡打打殺殺,最喜歡的便是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那太虛牠能夠付出什代價,又想從我這得到什好處?”
“吾可以給你如何將渡世之筏引入玄黃主界的方法。”
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老者口中響起,和其之前的語調語氣截然不同。
顧判緩緩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虛握住溫潤如玉的斧柄,“竟然是太虛前輩親臨嗎?”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正在尋找建造渡世之筏的辦法的?”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而且吾在昨夜得到神仆傳訊之後,便分出一絲意誌悄然降臨此間,從黑山先生所翻閱的那些古籍之中,自然而然便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那,太虛前輩就不怕我將渡世之筏引入玄黃主界後,擋了你的超脫之路?”
“在吾看來,苦海無邊,多一條船少一條船本來就沒有太大區別。”
“有意思,那太虛前輩又想從我這得到什?”
“吾知道你手中有一柄神斧,又和輪回劍主師出同門。”
“這也不算錯,然後呢,莫非太虛前輩身受一記輪回劍並不過癮,還想要挨上晚輩一記斧頭?”
“你說的不錯。”
顧判不由自主眯起眼睛,等待著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不過並非是要黑山先生將斧頭斬在吾這道僅存的意誌上麵,而是要你斬斷輪回劍意與吾之間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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