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應聲多出一道墨痕。

    聲止，穿著素色長袍的風無一立身廣場。在場這許多修煉者，無一能看清風無一身法。他站在那，就好似普通的老人，身上全沒靈力波動，一點都不像是個修煉者。

    然而楚離他們知曉，這是風無一修為足夠高，達到返璞歸真，徹底封鎖住身體中靈力。

    風無一隻是往廣場中這一站，什都沒做，眾人就感覺心中一沉，像是壓上塊大石。那些在光劍中受傷長老，更是連哀嚎都停下來，大氣不敢出。局勢到了這地步，他們所能做的隻有等待。

    “太上長老！”

    對於雲墨宗的締造者，包括楚離、風無法在內，都給予了崇高敬意。

    “適可而止吧。”

    風無一話語沒有責備也沒有氣惱，即使風正一橫屍當場，他的情緒都沒出現絲毫波動。相比風無法與風正一恩怨，風無一真正做到忘情，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狀態。

    “嗯？”

    絕大多數修煉者滿頭霧水，不明風無一話中隱含的深意。然而他們清楚，有一個人肯定知曉，那就是楚離。事實上，驟然現身廣場之後，風無一目光隻落在楚離身上。

    風無法與塗禾快速對視眼，感覺有些不對勁。風無一此來，似乎來者不善。

    適可而止？如今連宗主風正一都已伏屍當場，還有什事，是值得風無一專程跑一趟？

    楚離同樣聽見，而且清楚風無一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卻仿佛沒聽見般，揚起冰龍槍就要刺下。他發現還是太過低估風無一，整個雲墨宗，恐怕沒有什能瞞得過他。

    “何苦！”

    風無一搖搖頭，墨雲劍化作墨痕劃破了長空。在這雲墨宗內，還從沒有人敢忤逆於他。敢於這做的，都已經成為劍下亡魂。盡管，打心底來說，他並不想這去做。

    “嗡……”

    墨雲劍鳴響懸空而停，劍光所指處，麵色肅然的風無法與塗禾齊齊站出，擋在了前麵。風無一若是還想對楚離出手，就必須先把他們兩個解決。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但他們都毅然而然做出決斷。

    選擇，站在楚離的一邊，共同進退。

    很難得的，風無一皺了皺眉，竟是下不定決心。墨雲劍嗡嗡作響，卻始終沒再進一步。以風無一此前表現出的冷漠看，這已非常了不得，說明其還沒能做到真正忘情。

    “楚離是我弟子。”

    “也是我的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