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雪進去手術室三個多小時,蕭弋宸就在手術室外寸步不離站了三個多小時,猶如一尊在風雨中屹立不倒的石膏像。
在手術室的門打開的一瞬間,蕭弋宸感覺自己的心髒瞬間停止了三秒鍾,而後狂跳不止,手心頓時冒出了汗。
“她怎樣了?”
聲音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沒有一點兒感情。
蕭弋宸也沒有像其他家屬那樣醫生一出來就撲上去追問,他還是站在原地,隻是平靜的外表下掩蓋著一顆波濤洶湧的心髒。
手術醫生是個女醫生,本來是男醫生主刀來著,但是蕭弋宸命令換掉。
他的霸權主義是他女人的身體隻有他能看,哪怕那男人是醫生,也不行。
女醫生摘下口罩,沉吟了下,十分惋惜地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蕭弋宸大腦轟地一下煞白,雙腿險些站不住。
小四小六在不遠處也聽得很清楚,醫生說盡力了。
那是什意思?夫人死了?
“你說什?”
蕭弋宸雙目赤紅,一把抓住醫生的雙肩用力低吼,“你再說一遍!”
男人的力氣太大,可憐的女醫生就像小雞子似的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嚇得臉上血色褪盡。
“別,別,你別激動,隻要人在還是會有的。”女醫生驚慌地哇哇叫。
蕭弋宸怔住,眼中飄過疑雲,兩隻手掌陡然一鬆,女醫生就啪嗒掉在地上,因為腿軟沒站穩還摔了一跤。
“站起來。”他冰冷地命令。
女醫生戰戰兢兢爬起來,哆哆嗦嗦看著眼前的活閻王。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脾氣不好的家屬,她話還沒說完他就受不了了。
還有,他的力氣怎那大,剛剛她感覺自己在他手就跟麵條似的,輕輕一捏就能斷了。
“給你三十秒,把話給我說清楚。”
“……”女醫生快速組織語言,不敢斷氣地快速說,“因為子彈打中的是病人的腹部,雖然我們保住了病人的性命,但是不得已拿掉了她腹中的胎囊,孩子沒有了,請您節哀順便。”
“……”
空氣驟然陷入死寂,落針可聞,仿佛有一股低壓還在急劇下降,逼迫的人頭皮發麻。
“什孩子?”蕭弋宸終於出聲,赤紅的眸光定定地鎖著麵前的醫生,舌頭已經僵硬到沒有知覺,“你,你說清楚,什孩子?!”
女醫生被吼得一個激靈接著一個激靈,看活閻王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懷孕。
她急忙解釋“您,您的女朋友懷孕大概有五周了,胎兒還沒有成型但……”但是已經沒有了。
蕭弋宸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身體,向後踉蹌一步,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茫然,而後逐漸變為陰戾,凶殘。
“該死的,你為什不保住它,你為什不保住我的孩子,你是想死嗎?”
蕭弋宸突然發了瘋似的一把掐住女醫生的脖子,誓要掐死這個拿掉他孩子的劊子手。
小四小六見狀飛快上前拉住蕭弋宸。
“爺,冷靜點,夫人傷的是腹部,孩子是無論無核也保不住的,這不是醫生的錯。”小六急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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