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雪後知後覺地往下看,黑茫茫的,但是她也隱約聽見了流水聲。
越是下墜,水聲越來越大,嘩嘩嘩的響,流淌湍急。
“你的判斷是對的。”舒默雪大聲喊,帶著無限驚喜。
銀麵笑了,不再尋找懸崖上的樹,而是用兩隻手緊緊抱住舒默雪。
“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聲音被吹散在夜風中。
噗通,烏黑的水麵濺起一片水花,水麵立刻恢複平靜。
幾秒種後,二十米遠的下遊,冒出了兩個黑影,隨波逐流。
不知飄了多久,湍急的河水自瀑布落下,墮入深潭中才安穩下來,變的平靜。
銀麵和舒默雪也終於能夠上岸。
河水真的是太冷了。
水的冰冷和傷勢已經讓舒默雪昏迷,即便是昏迷著還在瑟瑟發抖。
銀麵甚至想過,如果水流一直湍急,他們無法上岸,那他們肯定會凍死在水麵。
天微亮,山間剛有淺色熹微,岸邊篝火跳躍,火的溫度能夠驅走寒意。
三堆篝火熊熊燃燒,很旺盛,炙熱的火焰將樹枝燒的劈啪作響。
橘色的光芒中舒默雪靠著樹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她的頭發和衣服被火焰炙烤的冒著嫋嫋熱氣,肩膀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銀麵快速撕開她肩頭的布料,傷口呈現眼前,他藍眸微縮薄唇繃的緊緊。
拿出匕首在火上炙烤,待刀刃通紅,毫不猶豫地將刀尖紮進舒默雪的肩頭。
昏迷中的舒默雪痛的皺眉,身體也抽搐了一下。
銀麵的動作又快又準又狠,剜出了那枚嵌在舒默雪肩膀的彈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脫了自己的外衣撕開,從夾層拿出兩個封閉嚴實的朔料袋。
一個塑料袋裝著白色的粉末,即便在水泡了那久,粉末都沒有沾濕分毫。
另一個朔料袋麵裝的是濕紙巾,紙巾浸泡的不是水,而是酒精。
銀麵把小袋子撕開,先用酒精給舒默雪的傷口消了毒,又將粉末倒在傷口上。
他將自己的衣服也撕成布條,綁在舒默雪的傷口上。
緊接著銀麵又檢查了舒默雪的腿,她的左腿也被岩石撞破一個大口子,被河水浸泡過,傷口泛著泡白。
消毒,上藥,綁好繃帶。
一番忙碌之後,銀麵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舒緩,他疲憊地靠在舒默雪身邊。
東方暈紅朝霞滿天,山間曉露未幹,繚繞在山穀中的晨紗散去,林中百鳥啁啾。
衣服和頭發都已經被火烤幹了,銀麵小憩片刻便睜開了眼睛。
湛藍的眸像染上幾條血絲更顯妖冶,他抬手貼在舒默雪的額頭,藍眸漸深。
舒默雪發燒了,這是他意料之中的結果。
她受了傷,又在冷水中泡了那久,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也幸虧舒默雪的身體素質好,換做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此刻天已經大亮,能看清一切草木,山穀在晨光中格外清幽明亮。
銀麵起身將弓弩麵的銀箭全部圍著舒默雪射在地上,任何走獸都靠進不了她。
周圍有很多枯枝,他又添在火堆上,讓篝火保持旺盛。
確保萬無一失,銀麵走進山林。
他現在要去找退燒的草藥,他們已經撿回一條命,他不能讓她再丟了。
半個小時後,銀麵回來,手上拿著很多草藥,還有一隻野兔。
他先把草藥的葉子裹在一塊布料,擠出汁液滴進舒默雪口中。
然後剝了野兔,用樹枝穿起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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