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洵聽到幾人的談話,此時才反應過來,他轉過頭皺著眉看著墨東流的方向,冷聲道“不對,國師不可能還活著,你根本就是假的。”
帶著一張鐵麵具的墨東流早有準備,聽到這話他抬起頭,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你可還認得此物?”
金洵一愣,他盯著那塊玉佩許久沒有開口。
“這是當年你送給為師的壽禮,難道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還有別人知道嗎?”
金洵微微眯起雙眼,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他理智上雖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國師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他沒死,可是心底卻在拒絕。
如果承認了,那這場設計就徹底失敗了,莫說要將溫遙帶回去,就連他都要受到責罰,西夏那個老皇帝如今雖然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時代,可還不知道能夠苟延殘喘到什時候,他手中的底牌一次沒有泄露,他就不能妄自動手。
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金洵眯起雙眼道“這點小事,我早就記不清了,我隻知道國師已經死了!”
墨東流冷哼了一聲,語氣驀然嚴肅起來。
他畢竟也是那位老國師的徒弟,深知國師的性子,模仿起來也是似模似樣“孽徒,跪下!”
溫遙從後方偷偷的看著金洵那糾結的表情,心中不斷暗笑,難怪墨東流能夠將他糊弄住,原來知道不少關於金洵的秘密。
想必這些也都是老國師親口告訴他的。
他敢來這,顯然是做足了準備,那金洵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真的和國師分庭抗禮,可以說,整個西夏境內唯一還能控製住金洵,讓金洵尊重一些的,就隻有這個老國師了。
隻可惜……真正的老國師已經死了,不然墨東流也不會裝扮成他的模樣。
“你……”
他還想狡辯,可是雙腿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在國師麵前不由自主的矮了一頭。
明明是個殺師背道的人,此時卻真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徒弟一般,金洵皺著眉頭,臉色難看萬分,一直都在思索究竟是哪出了問題。
他師父就算再高強的武功,可如今已經這大年紀了,也絕對發揮不出以往三成的實力,這是他敢下手的根本原因。
墨東流揚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後。
他擺出一幅仙風道骨的姿態,聲音冷厲。
“你誣蔑公主,可知罪?”
金洵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本將軍不知何罪之有,之前也隻是擔心國師出事,才會如此咄咄逼人,師父沒事就好,金洵也算是安了心。”
即便是麵上畏懼,可是嘴上卻依舊不甘,他口中所說言論將自己身上的罪責推脫的幹幹淨淨。
國師冷聲道“光是這樣就行了,立刻下跪給公主道歉!”
“道歉?”
金洵猛然抬起頭,雙眉緊蹙“要本將軍給這小丫頭道歉?就算西夏皇上都要對本將軍以禮相待,她又算是什東西!”
他聲音渾厚冷凝,帶著濃重的煞氣。
溫遙上前一步走到金洵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他“你若是不道歉的話,我就將今天的事情如實稟報給我外祖父,讓他給我做主好了。”
他的外祖父當然就是西夏老皇帝,聽到這話金洵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番,眼神之中的殺意更濃烈了些。
可他看了看國師,最終卻緩緩低下頭去“剛剛都是末將魯莽,還望公主殿下海涵,是因為為師出事讓我亂了分寸,才會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請公主不要介懷!”
能屈能伸,看來眼前的金洵並不相識她想象中的那樣魯莽。
溫遙眼底多了幾分警惕,看到金洵從地上站起身,那眼角眉梢藏著無數暗色冷笑。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衝動莽撞全部都是假的。
若是他直接和她對抗到底,溫遙倒是覺得這金將軍在傳言中有些誇大其詞,可現在倒是十分符合那些言論,他是個心機很深之人。
金洵轉過身對墨東流道“師父身體安好,那本將軍就放心了,隻是這京城之內如此危險,師父還是帶著公主殿下早早回國的好,若是還有下次的話,恐怕就沒有這幸運了。”
他微微垂下眸子,像是在征詢墨東流的意見。
然而,語氣卻帶著十足的威脅,下次沒有這好運,說明他還是會繼續出手。
這個時代又不能看監控查指痕,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或者直接抓個現行,根本很難將幕後真凶抓出來,他就是利用了這點對她造成心理壓力。
溫遙知道西夏她一定會去,可不是現在。
剛剛過了年關,正月之中還有無數的大事小事等著她來處理,玉風樓的生意剛開始蒸蒸日上,她要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將城中的所有產業收攏,溫虎辦事的能力很好,現在已經有一大部分的門麵徹底被她掌控,她隻要再坐鎮一個月,京城之中的生意就會趨於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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