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都想不起來也挺好,最起碼不會有回憶的痛,不會有往事的煩愁和情感牽絆。
葉風想,如果真是什都想不起來的話,那下半輩子,不如就常伴青燈吧!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分明對佛法道法很親切,似乎他本來就是位得道高僧,或者是無量真人。
“咚!”
“咚!”
“咚!”…
突兀的,那山林中竟然傳來了一陣陣晨鍾,引得葉風無限神往,有種立即就伏身在大雄寶殿前磕頭納拜的衝動。
試試吧,說不定這寺廟正在招募和尚。如果運氣夠好,不僅能夠找個免費吃住的地方,有甚至,還能夠混一些零花錢。
他想,就算是那些警察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他們通緝的犯人會躲進寺廟吧?
繞著山腳尋覓了好一會兒,葉風才找到了上山的小路,竟然是一條青石鋪就的林蔭道。狹窄而陡峭,兩旁並不是翠綠的鬆柏,也不是枝枯葉黃的毛竹,竟然是火紅火紅的楓樹林。
拾級而上,拐了好幾個彎,才看到山門。那漢白玉堆砌而成的牌樓赫然刻著四個大字:叉叉叉叉。
抱歉,這不是筆誤,是葉風根本就不認識這四個字。雖然知道這種字體叫做篆體,但是具體寫的是什,他卻念不出來。當然,更不知道是什意思。
遠遠的看見山頂上矗立著一座寺廟,在晨曦的照耀下顯得即莊嚴又肅穆。那林風吹來,葉風甚至都感覺到自己聽見了寺中的僧人們在念誦經文。不知不覺這腳下的步子便緊了些,又緊了些,直到踏進寺廟的大門。
他愣住了,傻眼了,蒙圈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正在大雄寶殿前麵的廣場上跳著廣場舞,或者是早操的一群婦女們。
這尼瑪是什情況?
葉風有些回不過味兒來,想了想,又退出大門,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大門上麵的牌子。
蓮花寺,沒錯啊。這確實是一座寺廟,怎會有一大群婦女呢?竟然還在一位樣貌精致身材窈窕的女孩子帶領下,跳起了早操。不過這早操怎看怎像是廣場舞,雖然她們的動作看起來是那的輕巧,熟練。
搞什東東?葉風一時間沒有搞清楚狀況,又走進院中,想著是不是應該找個人問問,這寺廟究竟還招不招和尚。
哪知道剛進大門,那左邊的廊簷下便走過來一位穿著僧袍的老尼姑。她柳眉倒豎,一臉警惕的盯著葉風的臉頰,說道:“你是?幹什的?”
“我…”葉風好像明白了這為什會有一大群婦女。他再次把眼神放在那些人身上的時候才發現,雖然她們沒有穿那青灰色的僧袍,但是頭上都帶著標誌性的布帽,分明就是一群尼姑嘛!
不錯,這正是一座尼姑庵。葉風有些鬱悶了,看了看眼前的老尼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是來寺燒香祈福的。爺…爺爺病重,所以…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老尼姑就不耐煩的說道:“嗯,知道了。你先在偏殿待一會兒,等到她們做完了早課,你再敬香祈福不遲。”
“哦。”葉風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偏殿。
說是偏殿,其實應該算是東殿。因為這麵供奉的是佛祖的大弟子----地藏王菩薩,隻見他右手拿著九環錫杖,左手撚著一串佛珠,盤腿坐在蓮台上麵,微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專心的念誦佛經。
葉風走過去,跪在佛像前麵的蒲團上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去觀摩左邊牆壁上精心雕刻的經文。
那是地藏菩薩本願經,雖然晦澀難懂,葉風卻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在品嚐一頓豐盛美味的大餐一般。正看得入神,忽然耳畔處傳來了一個虛空飄渺的聲音,說道:“放下才能自在,有舍方可有得。”
嗯?葉風一愣,連忙轉過頭去。赫然發現,那金光閃閃的地藏菩薩竟然睜開了雙眼,正看著他點頭微笑。
剛想要問些什,突兀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爭吵聲。葉風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小夥子闖了進來,正和那群做早課的女人們爭吵著什。
等到他回過頭來,卻看見蓮台上麵的地藏菩薩已然是閉上了雙眼,就像是根本就沒有睜開過一樣。葉風輕輕歎息,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這記憶,這種種過往,他究竟是應該想起來,還是應該忘卻?或者如菩薩所說的那樣?放下才能自在?可是有舍才能有得又是個什意思?到底這命運要讓他舍棄什?又能夠得到什呢?
百思不得其解,正欲轉身出門時,手臂卻被那個領舞的女孩子給拉住了。隻見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葉風說道:“他們是壞人,他們想要把我強行帶走,賣到山給人家做媳婦兒。”
聽到女孩子這說,那個領頭的家夥明顯表現出了詫異的神情,苦著張臉,皺著眉頭說道:“我的大小姐誒,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吧!不然的話,就算是要綁,我們也要把你給綁回去。”
這個領頭的家夥雖然穿著一身名貴西服,打著條金邊領帶,看上去像是有錢人家的紈子弟。但是,那左臉上卻有著一條長長的疤痕,可能是當初傷口太深縫了線的緣故,所以才使那張臉看起來像是趴著條長長的蜈蚣,恐怖又讓人倒盡胃口。
那個女孩子躲在葉風的身後,露出個小腦袋來對著這群西裝革履的黑衣人吐了吐舌頭,可能是怕被身前的葉風看到,就故意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又羞又氣的說道:“誰是小姐?你叫誰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那個刀疤臉一愣,然後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對著身後的幾個小弟揮了揮手,說道:“上,把她給我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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