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舒墨凝拿著做好的瓶裝酸奶找到牛奶廠去，牛奶廠的廠長已經跟她很熟了，甚至提議舒墨凝把做酸奶的技術交給自己廠，自己給她一定的分紅。

    舒墨凝雖然有扶持牛奶廠的意向，但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馬上就到年關了，於是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說再考慮考慮。

    現如今，舒蘭閣的營業牌照也已經申請下來，所以她如今擺攤也算是合法的，這牌照以後開店也能用，省了不少麻煩。

    牌照拿下來那天，舒墨凝請攤子上幾個人一起來家吃飯，又給他們發了紅包，每個人都很開心，尤其是小林媳婦，沒想到自己這個平常能拿分紅的還能拿紅包。

    北方的冬天灰無，灰藍的天空被漆黑密集的法桐枝丫劃分成無數塊，時不時有熱騰騰的白氣升騰，然後是小商販的喊聲:“磨菜刀，剪子——”

    “可甜可甜的柿子下山了，不甜不要錢了——”

    “收廢紙廢鐵，舊報紙——”

    舒墨凝從前每每注意到這種聲音時，心就有一陣難言的悵然，如今卻也能笑著跟他們搭話。

    河麵上出現第一層薄冰時候，空氣再也沒有一絲暖意。

    她想起上次和常溯回村子，他們那個村子，能和常家條件差不多的家庭少之又少，大部分還是貧農，路不好，有河又沒橋，外出打工的父母留孩子在老人身邊，那些孩子上學，從河過是最近的，不然光走就得走三個小時。

    有的窮苦家，孩子走那遠讀個書，中午有時候走回來卻連飯吃都沒有，隻有涼白開墊肚子。

    舒墨凝看到冰的第一眼，就想到那些上學要過河的小孩子們，也不知道他們這會怎上學。

    因為她就在小學門口擺攤，所以不難問出來這事，第二天水水就告訴她了，那些小朋友們冬天要直接不來學校，要就過薄冰過來，他們都習慣了，等冰厚了直接從上麵滑過來就行了。

    北方的冬天冷的快，很快河麵上冰層就能厚了，隻是這幾天肯定要受罪。

    舒墨凝想著自己這邊蓋房子進度也快，索性讓分出來幾個工人去蓋座橋算了，就當做件好事。她要是沒看到那些小孩怎上學也就算了，看到了難免覺得不妥，心老是想著這件事。

    退一萬步講，萬一哪天家有什急事要上縣城呢，有橋可就方便多了。

    常溯聽了表示讚同，他以前上學也是趟過那條河的，那河的水流可不算慢，不過他不打算讓她親自出麵管這件事，而是準備以他們的名義給村子捐一筆錢來修這個橋。

    別看村子大多數人還不錯，可也有那些性格刁鑽愛占便宜也愛欺負別人的，要是以個人名義修橋，指不定鬧出來別的事。

    舒墨凝就答應下來，他們都知道如今長遠村的村長和幹部們還不錯，至少肯定不會貪汙這筆錢，所以還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