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祭祀之夜，能上得桌麵的一應美食便也隻是素齋，除此之外，少不得的便是酒。

    凰九歌坐定了片刻，玹沐便親手斟滿了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麵前，仔細看去，他湛藍的眸中竟還有著淺淡的笑意，“本王竟是不知，九歌的心思如此靈巧。”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將她的安富燈告訴他了，隻是卻沒想到，她竟還有後手。

    凰九歌淺淺一笑，“若非我心思靈巧，那安富燈緊跟在皇後之後，又與皇後的手法如出一轍，豈不是便損了沐王府的麵子？”

    她說著，素手拈起酒杯，方才遞到唇邊，便忽然想到了什似的，眉頭一皺。

    傲嬌男這句話，分明是在提醒她！

    是啊！安富燈與皇後的五穀燈如出一轍！她方才怎沒想到呢？

    仔細想來，她剛剛在禦河邊燃放安富燈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那五穀燈上所繪製的五穀明顯顏色淡了許多！而其它燈上所繪製的圖案卻是沒有半分的變色。

    如此，便隻能說明，五穀燈是皇後在放燈儀式開始之前才剛剛繪製好的！因為隻有剛剛繪製好，墨汁還未徹底浸透幹涸在紙上的時候，蠟燭一被點燃，周圍溫度升高，那圖案才會逐漸失了顏色。

    如果是早就做好，任憑溫度如何變化，那墨汁也絕對不會變淡分毫的！

    而中元節祭祀之典是皇家素來最為重視的，尤其是要燃放的那些河燈，雖是祭祀之用，但也更是宮中嬪妃爭相攀比的一種方式，更何況為了保險起見，都是在中元節前幾日便細心備好了的，絕無可能在當日才匆忙準備！

    可皇後的燈墨跡變淡，很明顯是剛剛準備的，偏偏，她所用的法子，還同自己所想的一樣！

    如此，也就是說，有人偷偷看到了她的法子，還將它告訴了皇後！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玹沐唇角微揚，隻是眼神中的冷意卻愈發明顯。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聽雨軒的人可都是信得過的啊！況且，僅僅是靠這個，不過是讓王府損失些顏麵罷了，不痛不癢的，費盡心思做這個，真的值當嗎？”

    凰九歌微微皺起了眉頭，卻見玹沐神情極其平淡的開口，“那個人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後，卻並不一定就是你身邊的人，也更不必須要是皇後身邊的人，再者，這件事現在看來，誠然如你所說，不痛不癢，但須知，千之堤，潰於蟻穴，所以能看得到這件事情的人，必定是深謀遠慮的人，所以，這個人便不會是皇後。”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另有元凶？”聽了玹沐的分析，凰九歌嚇了一跳。

    “元凶怕也未必，真正的元凶怕是無心之失，而有心為之的人怕也是隨手之事罷了。”玹沐的語氣始終淡淡，但言語之中的複雜卻讓凰九歌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皇後，無心之失？

    一一細想起身邊的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聽雨軒的幾個外，便隻有，北辰無憂？

    “如此說來，難道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