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笑了,笑著流下了眼淚。
因為他感覺到了,這一次,她雖然幫他解了所有的毒,卻也在他身上下了另外一種更為厲害的毒。
之所以當時就知道這種毒厲害,是因為她最後的那句話。
“假若你能夠活下來,這便是我最後留給你的報複。”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也就是那一刻,他失去了意識。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以後,他不知道為什他竟然活了下來,因為那一秒,他分明看到了死亡,分明比從前的每一次都要接近死亡。
可他還是活了下來,是南宮楓,也就是楓王爺救了他。
但他雖然活了下來,身上的蠱毒卻始終無解,也是從那個時候,他便知道,這種蠱毒會伴隨他終生。
後來有一天,他才知道,她當年最後給他種的是血蠱。
這種蠱存在於人的血液之中,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剛被種上血蠱,就會全身血液凍結而亡。
而他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一切和她當年喂給他的那成百上千種蠱毒有沒有原因,他隻知道,這種血蠱大概是時間最殘酷無情的蠱了。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血液變得越來越涼,越來越冷,很多時候,他甚至能感到血液似乎就要在身體中凍結。
好在,他憑借著記憶中,那個女人製作所有蠱毒的印象,找到了可以克製血蠱的方法。
雖然不能根治,但卻是暫且可以保命。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他也開始研究毒蠱,毒藥,所以便成就了北辰國毒公子的名號。
!想到這,他自嘲一笑,自己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毒公子呢!畢竟,自己這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似乎都早已被各種蠱毒做浸透。
毒公子多年,他知道她該知道他沒死了,可她始終未來看過他。
而他呢?反倒希望她不要來。
就這樣,母子之間再也沒了聯係,沒了音信,直到今天,這個女人說起靈蠱的時候。
他才恍然驚覺,自己不是不恨,是恨過了頭,便忘了那般的恨。
尤其是,當凰九歌說出那句,“要問清楚一個緣由”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恨意襲來,逼得他甚至不能呼吸。
是啊!他才更該向她問清楚一個緣由,不是?
可他卻不願見她!
那該如何?
西陵曜想著,眼神飄向對麵的凰九歌身上,或許,她可以是他的選擇。
這一次,西陵曜的眼神沒有殺意,也沒有譏諷,反而十分的平淡。
額?這樣的眼神,他還是西陵曜嗎?
凰九歌有一瞬的錯覺,西陵曜已經開口了,“明妃的靈蠱,除了她以外,便是殺了她,否則無人能解。”
他的聲音幹澀,低沉,冰冷,仿佛從萬年枯井中飄蕩而出。
凰九歌怔愣點頭,算是告訴他,她明白了。
西陵曜又道,“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見到她,能否幫我問一個問題。”
“啊?問,問題?”凰九歌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剛,不是說見不到她嗎?怎現在又要問問題了?什問題,他是她的徒弟,自己不問,反而讓她一個外人來問!
西陵曜才不管她這些情緒,這一刻,他看著她,卻像在看著狠心的母親,眼眸中流露出莫名的複雜。
“你且幫我問她,當年,她為何要對自己的孩子那般狠心?”
“啊?什,什!?”凰九歌徹底懵了,“孩,孩子?我沒聽錯吧?不是說是師徒嗎?”
她的聲音飄蕩著,還沒落地,對麵,西陵曜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難道,他要問的那個孩子,不是自己嗎?
還有,走的這快,她都還沒來得及問一下北辰無憂最近身懷大肚,身體如何了好嗎?
哎!罷了!北辰無憂日日在那清王府,又有著那樣一個人麵獸心的清王在,想必也好不到哪去,自己還是去親自看看的好。
凰九歌想著,便喚來玄隱往清王府走去。
“怎樣?西陵曜他答應了嗎?”玄隱剛剛在同鳳河說話,並未聽到這邊的動靜。
凰九歌看了他一眼,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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