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猛然抬頭，看到凰九歌的瞬間便麵露喜色，“也不知是不是煙兒一直哭鬧的原因，妾身今日的心一直都是慌慌的，現在好了，縣主來了，妾身的心也安了，煙兒也不哭了！”

    凰九歌笑了笑，湊近了趙氏跟前，低頭看著凰若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瞧著自己滴溜溜的轉，不由的伸手想要抱一抱這個軟糯糯粉嘟嘟的小娃娃。

    也不知趙氏是不是真的高興，竟毫不猶豫的就把若煙遞了過來。

    察覺到這一點的凰九歌微微一笑，接過煙兒，便放在懷中逗弄起來。

    小若煙臉上的淚痕還未全幹呢，可不知怎的，見到凰九歌便嘻嘻笑了起來，看起來格外高興的樣子。

    凰九歌見若煙如此，便更加覺得喜愛這個剛剛滿一月的娃娃起來。

    趙氏見狀，也是滿臉的欣慰，“妾身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煙兒是想姐姐了啊！”

    “可不是嘛，煙兒公子看到榮安縣主，可是一下都不哭了，瞧瞧現在，笑得多開心啊！”水兒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煙兒想姐姐了，姐姐也想煙兒了。”凰九歌由衷的笑著，伸手在小煙兒的小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便有些不舍的模樣把他遞給了水兒。

    趙氏知道這是凰九歌有話要同她講了，便吩咐了水兒一些照顧煙兒的事項後就命她出去了。

    房間恢複安靜，凰九歌便直接開口。

    “不知近來，趙姨娘在這府中過的怎樣？”

    趙氏一怔，有些不明白凰九歌的意思，卻還是答道，“有了煙兒，妾身每日與煙兒一同，覺得很好。”

    “那父親呢？他可常來這，還有那蘇氏？”凰九歌又開口道。

    趙氏仿佛這才明白了凰九歌真正想要問的東西，瞬時，臉上竟是不自覺的一紅，“老爺他，待我確是和從前不同了，除了初一十五在夫人那之外，也偶有幾次在書房，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秋風殿的，煙兒，似乎也很討老爺歡喜！”

    “這樣就好！”凰九歌聞言，略微有些放下心來，同時確又好奇，“那蘇氏呢？父親常常來這，她就沒有一絲的怨懟？”

    “縣主也是知道的，夫人的脾氣，怎可能不怨懟？好在，老爺現在是向著我的，夫人時不時的也鬧，不過她每鬧一次，老爺似乎便對她更加厭煩一分，反倒是我，一貫的忍耐著，許多事情雖未與老爺明說，但老爺心中卻是有數的，便也更加疼惜與我。”

    趙氏說著，竟變得一臉幸福的模樣。

    她雖不是刻意的，然而，凰九歌卻從中聽出了些許其他的意思。

    “忍耐？姨娘的意思，難道蘇氏私下中竟還是處處刻薄於你？”

    她表麵上有所訝異，其實心中卻是道，果然如此。

    雖然趙氏現在有子，又有凰明和的寵愛，但蘇氏就是蘇氏，再怎說她也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凰明和疼愛趙氏，又那般看重這老來得的一子，蘇氏表麵上雖不能做什，但暗地，定是處處都針對著趙氏的。

    更何況，相府中，如今除了蘇氏這個主母，也就隻剩下趙氏一個姨娘了，凰明和無心再娶，蘇氏不盯著趙氏又該盯著何人？

    這一點，凰九歌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蘇氏倘若不針對趙氏，那便不是蘇氏了。

    隻是，蘇氏針對趙氏倒沒什，這官眷後宅，哪兒還能沒什爭端？

    可凰九歌擔心的，偏偏就是趙氏，按說，趙氏也不是個愚笨的，就像她方才自己所說，蘇氏刻薄於她，她便忍耐著，反正凰明和又不是瞎子，若他真的那般無能昏聵，也做不到如今的宰相之位。

    所以，家中的許多事情，哪怕趙氏不說，他也必定是明白的。

    而蘇氏步步緊逼，趙氏步步退讓，難免凰明和就愈發疏遠蘇氏疼愛趙氏。

    蘇氏從小嬌生慣養，刁蠻跋扈，恐怕到頭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把凰明和越推越遠的，所以，這一點上，趙氏的做法的確是聰明的。

    可，蘇氏即便是傻，也總有忍無可忍，爆發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她的身份畢竟是這相府的主母，而趙氏再怎說，即便是有了兒子也不過是一個妾室，凰明和又是那般好麵子的一個人，所以，這兩個人若真要鬥起來，趙氏難免要吃虧。

    趙氏吃虧，蘇氏未免就猖狂了，而這正是凰九歌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