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他什也看不見。

    但在心，就權做道別了吧。

    “再見啊封總，你們好好玩兒，回見。”程跡隨意地向封景炎擺擺手，笑地走了。

    沒人能夠從他輕鬆的笑容，看出他內心的疼痛。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我讓子明送你去機場。”封景炎道。

    他很少對誰這熱情。但程跡是微微的恩人，則是不同了。

    更何況，他看得出，這個人，打落牙齒活血吞，在拚命地用最體麵的方式放手。

    “不用不用，我打車就行。多大個人了，沒事兒的。你回去吧封總，回國有時間，請你喝酒。”程跡道。

    他就隻是寒暄一下而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封景炎可不會賞他這個臉麵。

    封景炎卻說道：“好，我等你約。”

    弄得程跡都不會了。

    “那什……客氣了啊，客氣了封總……我走了，你快回去吧！”電梯來了，程跡依舊瀟灑隨意地笑著，轉身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僵住了。

    下一秒，他硬擠了一擠，還是想讓自己笑出來。

    一切本也沒有什。

    君子之交淡如水。

    宋楚微信得過他，他願意幫助宋楚微，就這簡單。

    “程跡啊程跡，你已經二十七歲了，你要知道什可為，什不可為。加油吧，兄弟！”程跡笑著，電梯光滑的壁麵映出他的模樣，他樂地給了鏡像中的兄弟一拳。

    知有不為，方有可為。超出道德界限的感情，從來就在他不可為的範圍之內。

    這一路的太多想法，他已經越界了。

    他不能再錯下去。

    那樣不僅僅是對他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宋楚微的不尊重。

    出租車載著他離去，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後視鏡，酒店在後視鏡中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到消失不見，他也沒能再看一眼那個撩動了他心弦的女人。

    不算道別的道別……

    真的，作數嗎？

    bn酒店總統套內，宋楚微趴在窗邊，看著這座陌生城市夜色中的車水馬龍。

    宋啟榮應該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此時估計已經恢複神智了。但是封景炎還沒有安排他們見麵，就說明，宋啟榮的身體狀況還不太好，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調理。

    “我們什時候回去？”宋楚微問：“程跡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國內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就這出來，沒問題？”

    “沒事”，封景炎道：“一些可以交代下去的事情，就讓景汐去做，他正好需要曆練。不可以交代下去的，我已經都處理好了。”

    “二叔那邊，有沒有因為婚禮沒辦成，而大作文章？”宋楚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