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這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還有什你再說吧。”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淡,仿佛方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林拾一撇撇嘴,隨意應答了一聲,轉身繼續描畫著肩膀上的話蝴蝶。
“等晚上我再來看看吧。”赫煜寧又道,隻是話音剛落,就已經開門離開了。
而門外的青羨跟見了鬼似的,臉色煞白,依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大口喘息著。
兩條腿依然在發抖,就是見了鬼,青羨也不會驚嚇至此。
想到方才對上的赫煜寧帶著惱怒的眼眸,青羨想自行了斷。
莫不是影響到了他們二人……
不,不可能,主子不是這樣的人。
可眼見為實,方才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青羨懊惱,卻又覺得這事兒簡直是天方夜譚。
主子怎地遇上了林拾一,偏偏就越來越不像從前……
“走了。”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激得青羨猛地跳起來,抬頭見赫煜寧正漠然地看著自己。
他撓撓頭,急忙跟在了赫煜寧的身後,不敢多說一句話。
說起來,主子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因為自己剛剛魯莽的行為。
罷了,還是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到時候主子再生氣,讓他去領罰就不好了。
*
林拾一扶額,看著桌上的工具,擺弄了半晌,覺的有些怯怯。
說起來要是讓赫煜寧去找個刺字師傅來也好,不過這樣做豈不是又要封一人之口。
林拾一想到這一點,隻覺得還是自己動手來的方便。
她拿起沾染了顏色的銀針,上下打量一番,看了看銅鏡之中修改好的圖案,深吸一口氣,便麵不改色地下手。
畢竟古代的工具不比現代先進,若不是自己在現代經曆了皮外傷多了,換做他人,隻怕是不知道是怎樣的劫難。
銀針鋒利,劃破皮肉,林拾一屏息,隻覺得肩膀上傳來刺骨疼痛,卻也隻是微微蹙眉。
聽聞赫煜寧的話,好像還有幾分忌憚林家的人。
林拾一知道單單是赫煜寧的心機,她就已經有幾分看不透,若是林家那權傾朝野的丞相,還不知道自己能否應對。
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不管如何,還是先將薛家的人解決了,日後再計劃也不遲。
日薄西山,林拾一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銀針。
也怪自己逞能,才會在滿身傷痕的時候自己給自己紋身。
身上的傷口被牽扯的已經開裂,伸出了點點血跡,林拾一精疲力竭地坐在椅子上,懶得去處理。
“阿姐!”門外,薛星柔輕輕的敲門聲想起來,林拾一悶悶地應答了一聲,頭一歪,就依靠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了。
薛星柔驚了一跳,若非是看到林拾一製止的瞳眸,她幾乎要一轉頭跑出門外,大喊大夫。
林拾一而今的樣子,不比她剛剛從薛府回來的狼狽樣子好上多少。
青黛漆黑,紋身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在身上,身上的傷口鮮紅,滲出血水,遠遠看去,還以為林拾一又遭受劫難。
薛星柔回過神來,端來溫水,為林拾一洗幹淨了毛巾,在她身上輕輕擦拭。
肩膀上,一個蝴蝶輪廓的痕跡映入薛星柔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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