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急哄哄地端著熱水上來,林拾一安頓好了幾個少年,便離開廂房,折了一個彎,在行渡舟的房間門口停下。
房間之中還隱隱有燭火明滅,不知道他還在忙活什。
林拾一敲了敲門,半晌無聲。
“師父,是我。”許久,她皺起眉頭來,高聲叫道。
這會兒,房間門很快便被拉開了。
行渡舟一臉詫異地看著林拾一,上下打量一番,讓她進入房間之中。
房間頭,正是好酒好菜,行渡舟竟是在一個人自斟自飲。
“師父一個人吃東西,怎地還不理人?”林拾一笑道,調侃行渡舟。
行渡舟撓撓頭,不好意思笑了笑,“那些店小二慣會侍候人的,一天來好幾次,煩死我了。”
他飲酒作樂,最煩的就是有人來打擾。
林拾一失笑,覺得行渡舟著實是一個老頑童一般,疾步走到桌子前,看幹淨的碗筷,便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
別說,這行醫之人,倒也不都是注重養生的。
“你是餓了幾天了,還是齋戒了這久?”行渡舟挑眉,任由她吃喝,兀自端起酒杯慢慢品嚐。
這些天的事情要是說起來,實在是說不完,林拾一想了想,放下筷子來,忽然站起身來,深深作揖。
行渡舟挑眉,倒是並未驚到,看著林拾一的模樣,眼瞅著小丫頭眼神之中閃爍著狡黠的意思,便道,“你這是什意思,又有什事情要求我這個老頭子?”
“師父哪算是老頭子,師父年輕的很。”林拾一忙說道,將幾個少**情告訴了行渡舟,隻說是看到奴隸買賣的,就想著買回來,隻是一時腦熱,沒有辦法安置,也不能送回丞相府中。
行渡舟莫名,懷疑地看著林拾一,末了將酒杯一放,抬起頭來道,“我可不信,你若是不說實話,我也不會答應你。”
林拾一無奈,又說了兩句,他卻油鹽不進的樣子,下巴抬到天上去了,也不看她。
“罷了,那些少年,我想買回來訓練,丞相府中畢竟危險,我也要培養自己的死士。”林拾一無奈,將事情奉告。
“死士?”行渡舟豁然睜大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隻想著林拾一雖然心頭大膽,卻沒有想到竟然這膽大,“你不怕被發現?若是被丞相府發現了,那你可就不得了了!”
“無妨,師父幫我關照一些日子,我再京城附近買下一個院子,日後師父也可以住在頭,不用一直住客棧,浪費銀兩了。”林拾一說道。
一路上,她依然想的明白。
行渡舟緘默了,上下打量著林拾一,卻見她嬌小的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神色,自信滿滿,那笑意深深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故人。
喉頭微微動了動,總覺得這孩子做事太過的魯莽,可是半晌,卻一句話責備的話沒有說清楚。
輕咳一聲,才長歎一聲,道,“罷了,你想如何便如何了,隻要你想好了,為師自是會幫助你的。”
林拾一抿嘴一笑,知道和行渡舟說此話十有八九是有把握的,對著他又是深深一揖,“徒兒多謝師父了!”
“得了吧得了吧,你就是在利用我這個老頭子!”行渡舟擺擺手,啞然失笑,想要責怪,最後,卻也是笑罵兩句,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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