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拾一剛想說這是赫煜夙的命令,林玄縱然是丞相,但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公然違背了赫煜夙的命令,豈不是給自己使絆子。
林玄卻是腳步不停,帶著林拾一出了地牢,周圍空空蕩蕩,這個時間,就連守夜的宮人都已經睡著了。
“月貴妃生子,孩子沒了,和我們有什關係,你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什理由戕害皇子?這擺明的就是在陷害你。”林玄這才回過頭,板這一張臉說道。
月貴妃的家室不過如此,自己已經派人去她母家警告一番,又回到宮中和赫煜夙求情,隻是沒想到這次赫煜夙竟然不肯鬆口,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林拾一離開。
林玄沒有辦法,威逼利誘,好話歹話說盡了,最終也隻能讓赫煜夙鬆口,答應讓林拾一離開地牢,卻是不能出了宮中,隻能住在原來的寢宮中。
“這件事情,爹一定會給你查清楚的,陷害你的人,爹一個都不會放過!”林玄說道,想到當初宮麵來人帶林拾一離開,就不應該讓她入宮。
宮中事情分發複雜,前朝的奪嫡之爭剛結束不久,後宮的宮妃鬥爭比比皆是,林玄心中明了,自是不樂意林拾一接觸這些不幹淨的事情。
林拾一輕歎一聲,就知道赫煜夙沒有這容易放自己離開,她扯出了個笑容,故作輕鬆道,“爹,別擔心,那些人對我都挺客氣的,皇上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知道又如何?”林玄蹙眉,打斷了林拾一的話,“沒有證據,如何證明你是清白的?到時候就算皇上知道,也不得不給你治罪!”
“可……”林拾一愣了神,若非林玄說如此,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遭。
林玄見自己話說的重了,唯恐林拾一在宮中害怕,緩了緩神色,又道,“你別擔心,爹會把你帶出去的。”
今日他去找赫煜夙求情的時候,語氣不算客氣,月貴妃的母家到底是個什樣的家室,赫煜夙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為了月貴妃而和林家反目成仇,想來赫煜夙也不敢。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會盡快查出凶手,可林玄想到自己女兒在這些時日要被冠上戕害皇子的名頭,心中自然不悅。
“好孩子,委屈你了。”行至寢宮前,林玄在鬆開了手,心疼地看著林拾一,看那寢宮黑漆漆的,又沉下臉來,“怎一個人也沒有?”
“爹,別擔心了。”林拾一知道林玄心中擔心,不願他再因為自己生事,連聲勸慰。
末了 卻又疑惑不解,“這晚了,你是怎進來的?”
“我才從禦書房出來。”林玄淡淡地說道,眼眶青黑,神情疲憊。
竟是想不到他因為這件事情,和赫煜夙周旋到了這個時辰。林拾一心頭一動,有些愧疚,催著林玄離開。
看林玄上了轎攆,才鬆了一口氣。
望天上月明星稀,明月朗朗,長籲一口氣,眼中堅定——她自己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
之前想來,隻要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便是了,現在看來,如若不趕緊找到證據,隻怕是自己永遠都要擔著罪名了。
翌日清早,林拾一便走上了禦書房。
赫煜夙一夜未眠,鐵青著臉,滿臉倦意地穿戴好衣服準備上朝。
走過禦書房的時候,正對上了林拾一一雙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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