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先搭著出來了,接著,赫煜夙緩緩地從馬車上走下,一身明黃色的常服,頭發隨意的束起,抬眼望著眾人,不動聲色地閃過一絲厭惡,繼而又恢複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既然是來慰問,為何又要這樣大張旗鼓?
林拾一心中納罕,想來赫煜夙可真是口不一的第一人。
赫煜夙卻回過頭去,隻聽得二人請安的聲音,略微低頭看了一眼,涼涼道,“起來吧。”
林拾一起身,跟在赫煜寧的身後,並不打算說話。
如今赫煜夙前來,十有八九不是有什好事情,她可要站在一側靜默不語,省的又被他找到機會說事。
隻是赫煜夙先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境況,又看難民們已經多有痊愈,便微微笑了笑,緩和了聲音道,“天佑我南晉國,朕日日煩心,唯恐朕的子民無法安康,日日祈禱,如今看來,也算是上天有意,聽了朕的心聲!”
“皇上聖明!”眾人低著頭,哪見過這個陣勢,旁邊的太監說什,也就跟著齊刷刷道。
林拾一看著眼前場景,隻覺得好笑,冷哼一聲,聽赫煜夙說如此,不就是將所有的功勞把他身上攬嗎?
分明是赫煜寧沒日沒夜的鞍前馬後,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夜以繼日的操勞,若不然,哪有赫煜夙如今的高枕無憂?
在一側低聲悶悶地抱怨了一句,林拾一卻忽然聽得身旁的人發出警告的聲音,抬眼,卻看赫煜寧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道,“別多說話!”
他可真是擔心赫煜夙忽然又心生一計,將林拾一帶入宮中。
“當然,你們二人也是功不可沒。”話說一半,赫煜夙忽然回過頭去,猛然看林拾一和赫煜寧竊竊私語的模樣,心中陡然有些惱了。
想來林拾一當初聽聞要入宮便是退避三舍,接連拒絕,不惜用楊家的人來擋槍。
太後能夠被騙過,他又不傻,楊家的兒子尚且才十六歲,還未成事,比林拾一還小了些,她這心高氣傲,怎可能會看上楊淮?
隻是如今看到她站在赫煜寧身邊竊竊私語,赫煜夙一時之間便明白了什。
竟然連這樣危險的疫病之中,也要出麵幫忙。
居心為何?想也知道!
“疫病難治,藥方是如何找到的?”緩緩走到二人麵前,赫煜夙打斷了二人的竊竊私語。
一雙冷眼靜靜地看著赫煜寧,明顯的不懷好意,言語之中,帶著幾分不悅。
“臣也隻是翻看醫書的時候偶然得知,西方國家有過如此鼠疫,故而才找到方法的。”赫煜寧低頭,不動聲色的移動了身子,擋住了林拾一,依葫蘆畫瓢的沉聲道。
林拾一抬眼,望著赫煜夙修長挺拔的身軀,心中微微一動。
“哦?所以也就是襄王歪打正著了?”聽罷此言,赫煜夙微微挑眉,幾分譏諷道。
赫煜寧緘默,並不多言。
“襄王也嚐試過很多次,並非是歪打正著。”林拾一在後頭淡淡地說道,聽不得赫煜夙這樣跋扈的對待赫煜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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