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清理了,頭應該是長滿了水草,這樣看下去,有些黏黏膩膩的感覺。
夏日的風溫熱,上頭就連飛舞的蚊蟲也沒有。
宇文釗左右看著周圍,朝著前頭努了努嘴,道,“喏,跳下去。”
“跳下去?”林拾一難以置信,重複了一遍。
宇文釗依舊頷首,又道,“跳下去。”
“你有病。”林拾一甩開手,恨恨道,“莫不是耍我呢?”
“你又不信我,不是說既然你相信我才跟著過來嗎?如今都到了這了,你就開始懷疑我了不是?”宇文釗雙手環抱著,望著林拾一。
林拾一抿了抿嘴,回過神來。
自己當真是被宇文釗這番吊兒郎當的的樣子給氣的不行,可是看著他又幾分認真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正想著,遠處忽而傳來巡邏侍衛齊刷刷的腳步聲。
這就在玄武正門,若是侍衛走到此處,必然是要發現他們二人鬼鬼祟祟的。
宇文釗容不得多想,一把就抓著林拾一的手腕,一躍而起,朝著那護城河邊的護欄翻了下去。
林拾一驚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原是這地下離護城河還有一小段距離,便跟著宇文釗跑到了橋洞地下。
正當時,侍衛走到了頭頂上,險些被發現。
林拾一鬆了一口氣,環顧周圍。
這跨護城河的橋倒是宏偉寬敞,上麵的道路平坦,隻是地下的河水宛若凝滯不動一般,散發出濃烈的氣味。
掩著口鼻,宇文釗指了指河麵,上頭竟然有三兩個石墩一樣的東西擺放著,不知道是一直都在此處還是人為放上去的。
二人借著石墩越過護城河過了橋。
對著另一側的牆壁,宇文釗敲敲打打,找到了一個鬆動的石頭。
那偌大的石頭已經被分割成好幾部分,輕而易舉地便能從中拿下來,他拿下石頭,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黑洞。
“這是你挖的洞?”林拾一難以置信,宇文釗竟然敢在皇宮門口挖地道。
這地道通往什地方?
“進去再說。”彼時,宇文釗卻敏銳地很,左右張望著周圍的環境,唯恐有人發覺。
麵色一改往昔的模樣,幾分認真,倒還真是有些架勢。
原來這個洞口半人高,可是麵的地道去寬敞的很,長長的一條,看不見盡頭。
“這通往什地方?”林拾一一麵說道,一麵看著宇文釗重新關上了洞口。
門口處,正好就有火石和火把。
鬆了一口氣,宇文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見林拾一心生好奇,故意不說,隻是又道“,這回兒可是相信我了?方才不是還不願跟著進來嗎?”
此話一出,林拾一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扯扯嘴角,一麵敲打著打火石,一麵看著周圍的景象。
“我還不是顧慮,畢竟我從未想過竟能夠從皇宮門口打地洞進去,想來還是你有辦法。”
這句話聽得宇文釗很是受用,雖然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他還是洋洋得意地甩了甩頭發,上揚的眉眼意氣風發,“到底也是我了,若不然你以為我的探聽閣怎可能會開的起來?”
“可是你是如何跑到皇宮挖地洞的?”林拾一不禁疑惑。
說起此話來,宇文釗幽幽歎了一口氣,哂笑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別人都以為是我一個人做的,其實……我家就是給朝廷貢酒的,我時常跟著他們入宮來,一來二去,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了。”
“那些宮的侍衛衣著打扮美則美矣,就是本事太差。”末了,他又補了一句。
林拾一扶額,能夠想到這樣的法子的人,也就宇文釗一人了。
宇文釗哈哈大笑,看林拾一有些無奈的神情,反倒是頗為得意。
這地道一人高,前後容得下一個人走動,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前頭走去,竟走到了一個分叉口。
“你要去見皇上,可皇上現在在什地方呢?”宇文釗側目,看著林拾一。
林拾一聳聳肩,也不知道赫煜夙一天到晚要去什地方。
宇文釗頷首,領著林拾一便朝著左邊拐過去。
“這皇宮中難不成每年修理宮殿的人不會覺得奇怪嗎?你這樣做也當真是不怕死。”林拾一低聲問道,觸摸著身側冰冷的牆壁,依舊是有些難以置信。
“檢修宮殿的人自然不會對用來排水的通道有什異議……再說了,我也就是悄悄兒的把道路改了一下,然後再擴大了一些罷了。”宇文釗嘻嘻一笑,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