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年,我們東躲西藏,就是為了不被皇上追殺,平王帶人最是和善,可皇上偏生多加追殺,倘若不是襄王,隻怕是我們性命難保!”
那些人已經有些年紀了,推算回去,儼然就是平王在世時候當兵的年紀。
眾人啞然,卻看赫煜寧又扔下了枚徽章,冷眼看著眼前的暗衛。
“你們若是皇上手下的人,便也知道這個是什東西。”
那幾個暗衛麵麵相覷。
末了,一人走上前來,撿起了那徽章,借著火光看了個清楚。
陡然之間,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這是上一任皇上身邊暗衛首領的徽章。”
沉吟片刻,他才開口。
暗衛的徽章從來都是貼身攜帶,除了是死,不可能離開身。
可是而今赫煜寧身上卻有這個徽章,著實令人費解。
“當年暗衛殘殺平王一族,回來之後,便被皇上滅口,中有一人心生恨意,將徽章與我,告知真相,往後杳無音訊。”
赫煜寧看著那徽章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多年過去,依舊是鮮明,隻是可惜物是人非。
暗衛聽得此話,手中微微發抖,頹然地後退幾步,回過頭去看著身旁的同夥。
顯然,那次事情,他們並不知道是這一回事。
“你們不知事情的緣故,本王也不逼迫你們,不知者無罪,如今本王人就站在此處,再回去,便是卷土而來,要走的人便回去皇城,要留下的人本王既往不咎!”
此番過來,他的心已經決定下來,這件事情,從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籌謀。
眾人靜靜地看著赫煜寧,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些身穿黃甲的士兵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
將軍本想痛斥赫煜寧,卻又聽得密旨,又是這樣的變故,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好。
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狠狠道,“叛賊便是叛賊,等我回去,一定告訴皇上!”
“我多年前曾經在平王麾下。”
末了,身旁的軍長忽然開口,有些唏噓。
“平王著實待我不薄,與將士同吃同住,他雖然是皇子,可卻沒有架子,這多年了,我也總是回想起當年。”
“你這是什意思?”將軍心中一動,回過頭去狠狠道。
那軍長擺擺手,卻忽然走上前去,看著赫煜寧,道,“襄王,平王昔日帶屬下不薄,當年屬下離開的早,故而沒有受到牽連,隻是此事,平王冤屈,屬下願意同你一同為平王平反!”
此話說的有趣,林拾一也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既然有人如此,眾人也都紛紛地走向了赫煜寧身後的軍隊。
那些受到照拂的百姓,早就已經對赫煜夙的所作所為心有不滿,又想到連**情,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反水了。
身側,那幾個暗衛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赫煜寧。
“本王放你們離開。”赫煜寧望著那些暗衛神色複雜,手中,還拿著那徽章。
許是在他們暗衛之中,也過分可惜當**情。
“我不回去。”半晌,忽然有一人悶聲說道。
緊接著,忽然扔下了手中的長劍,脫開了鎧甲,從身上找到了徽章,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我原以為,我們為皇上賣命,做這多事情,卻沒有想到到最後,原是和棄子一樣。”
“此番回去,是生是死,又有誰知道?”
身側的暗衛聽得此話,亦是開口冷聲說道。
他們暗衛確實忠誠,亦是忠誠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早已經摒棄了感情,而留下的僅僅隻是對生的要求罷了。
如今赫煜夙竟然連暗衛都能這樣隨意的殺害——那些他最親近的親信,他都不能相信,此番回來,他又如何能夠相信他們這些人呢?
“真是感慨,你多年的準備,終於有了結果。”林拾一感慨不已,安慰留下,著實是讓她有些沒有想到。
赫煜寧勾起嘴角,瞥眼看著詫異的赫梧琛,他顯然是有些惶惶,蹙眉看著赫煜寧,“寧叔,留下他們這些人……”
“別擔心。”赫煜寧依舊是如是道,這些人沒有感情,有的,隻是對自己生命的把握罷了。
抬眼看去,多半的人都已經過來,隻是寥寥幾個人,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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