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禹一拍腦袋,幾乎要暈過去。
“林姑娘這件事情怎和主子想到一塊去了。”
“什意思?”林拾一一窒,側目望著寒禹,抬眼看著周圍,卻看不見赫煜寧的身影,“赫煜寧呢?”
她忽然想到他,又想到在府中的驚魂一刻,心中不知為何,陡然多了幾分委屈和難過。
寒禹指了指後麵,“姑娘你還是讓屬下……”
還未說完,就看一陣風吹過,瞥眼,林拾一沒有了人影。
林拾一飛奔而去,果不其然,看著在前頭,高頭大馬在前,一個人靜默地坐在馬上,背影清冷,迎著月光,泛著冷光。
“赫煜寧!”
聽得此聲,赫煜寧的身形一震,向來冷凝的麵色中,也緩緩,多了幾分訝異和欣喜。
他鬆開了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鐵扇子,將它隨意地放在身側,握緊了韁繩,拉著籠頭,回過頭去。
一個身影倏地便飛上來,帶著一股濃烈的藥草和血腥味。
他微微攢眉,冷眼中,柔情盡起,多了許多憐惜。
“沒想到你來了。”林拾一緊緊抱著他,臉頰貼著赫煜寧的胸前,悶聲說道。
她說此話,本是輕哼一聲,聲音也變得嬌嗔和委屈起來。
赫煜寧深吸一口氣,慢慢抬手,輕拍在她的背上。
他本是滿腔怒意。
回到府中的時候,沒有見林拾一的身影,卻看神色慌張而著急的薛星柔,一問之下,才循著大街一路飛馳而來。
和西域中交接的士兵為人狠辣,想來一窩子賊人都是窮凶極惡之人,赫煜寧不敢想下去,倘若此時此刻林拾一還不曾回來,是否是遇上了什麻煩。
如今看她蜷縮在自己的懷中,緊緊相擁,雙手環過她的腰間,緊緊扣在一起,似乎是唯恐他們二人會分開一般。
他啞然,伸手將林拾一的臉兒托起,清明朗月之下,望見她臉上條條索索的傷痕,心中一緊。
開口,本想斥責她,可話到了嘴巴邊兒,卻轉了個彎。
“還疼嗎?”
林拾一微微搖搖頭,見眼前人是真真切切的赫煜寧,才吐了一口,賴著他身邊不肯起身,“嚇死我了。”
“你還是知道?”冰冷的指腹輕輕地蹭過她微冷的臉頰,赫煜寧半眯著眼,細看上麵的傷口處沾染的藥膏。
“你從何而來的藥草?”
“我在這兒遇到一個好心人,躲了一陣子。”林拾一如實告知,回過頭去,遠遠就看到燈火通明出,那格外惹眼的雙色燈籠,正迎風轉動。
她努了努嘴,“喏,正是那。”
“此處的人都不大是好人,你倒也膽敢隨意亂走動。”赫煜寧無奈,伸手摟著林拾一,將她的身子坐正了,才抬眼看著最遠處,連綿燒起來的熊熊火光。
“主子,應該是找到了。”青羨側目道,握緊了韁繩,指縫之中,傳來簌簌的聲音。
聽得此話,赫煜寧緩緩抬起頭來。
含情目中,斂去了幾分溫和,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光和嗜血殺意。
“走。”
他說著,微微揮動馬鞭,馬兒便抬起蹄子,小跑著朝著前頭而去。
寒禹方才和自己簡單說得此事,可是林拾一還是不甚明白,如今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火光,不偏不倚,正是自己下午跑進去的地方。
剛想開口,卻忽然看到一側,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閃著精光,在偷偷看著自己。
她瞥眼,從小門處,看到了栩冥含笑的臉色,微微一滯,倒是頗為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
赫煜寧垂簾,注意到懷中人的動作,瞥眼看著那小門,卻看小門倏地便關上了,紋絲不動。
“你說的就是那個人?”赫煜寧低聲道。
“正是,說來也奇怪,他這個人好像是江湖中的人,腦子靈通的很……而且,我還發覺他竟然認識我的師父,這個藥膏就是我師父多年前給了他的,沒想到竟然有這樣湊巧的事情!”
說起此事來,林拾一倒是頗為起勁兒。
畢竟栩冥這個人看起來機敏過人,且緣分湊巧。
赫煜寧冷哼,朗眉微舒,隻是聽林拾一忽而說起栩冥來,神色如此興奮,倒也不顧及是否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頃刻,眉梢處便蘊了絲絲的寒意。
伸手,像是報複似的,捏了一把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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