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呼小叫的,是不是要將所有的桐州百姓叫起來,你們才高興!”赫梧琛斥二人,怒氣衝衝,握緊了拳頭,心中也亂的很。
這一聲吵鬧,就連隔壁的薛星瀾和薛星柔都驚醒了。
“梧琛,怎回事?”
薛星柔麵色蒼白,緊緊攥著袖子,看著赫梧琛,眼中閃爍著惶恐和不安,“是不是西域人來了。”
“看起來是。”薛星瀾睨了一眼外頭,又看圍繞在庭院的士兵,淡淡道。
越來越多的士兵聚集在此處,眾人驚慌不已,議論紛紛。
赫梧琛站在人群之中,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情,何況赫煜寧還不在此地,一時之間,眾人像是沒有了主心骨,兵荒馬亂。
“大人,趕緊去和襄王說罷!跑著去也趕得及!”
彼時,有人出主意道,“估計也隻有襄王能想辦法了!”
赫梧琛一愣,登時便臉色一沉,可看那人張惶的樣子,麵色閃過一絲無奈,深感無力。
“都已經兵臨城下了,還要舍近求遠?莫不是世子的手中就沒有軍令狀,就不能詔令將士嗎!”彼時,卻忽然聽的鮮少發怒的薛星瀾拔高了聲音,戾喝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說話。
眾人嚇了一跳,斂聲屏氣,此時才回想起來赫梧琛手中可是有著整個平軍的軍令狀。
瞥眼看了看緘默不語的赫梧琛,又紛紛七嘴八舌湊上來,“怎辦,大人,現在我們做什好?總不能按兵不動讓他們這樣叫,囂吧?”
赫梧琛扶額,卻感激地看著薛星瀾。
他冷靜下來,心中一動,道,“外麵多少人?什陣型?多少武器?”
“大人,這……”士兵撓撓頭,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剛剛隻是看到了,就匆忙跑回來了。
“人都沒有看清楚,就這樣急匆匆回來,還不趕緊去看!”赫梧琛臉色一沉,一時之間,這多時間看過的兵書,學過的戰術都回到腦中,他拔高了聲音,那同平王聲線極為相似的聲音回蕩在庭院之中,那間讓眾人清醒過來。
沒過多久,就看士兵跑回來了,此番神色倒是輕鬆了不少,“五百人!隻有五百人馬,也沒有武器!”
五百人?這倒是出人意料。
“五百人的西域軍隊,來和我們叫,囂不成?”赫梧琛抬眼,擺了擺手,“開城門,我去問問怎回事。”
“可……”眾人莫名,不知赫梧琛為何這樣做。
“去!”他臉色閃過一絲冷冽,不悅道,“我不相信西域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說罷,他翻身上馬,衝著城門而去,“給我聽好了!不許驚動百姓,若真有什動靜,便將他們從城門外打出去,總不至於讓百姓受到傷害!”
說罷,他策馬離開。
門外黑壓壓一片,人馬靜默。
隻有前頭的人,滿身是血跡,又大喊了一聲,“河骨,你不是讓我們衝著桐州過來,怎大門緊閉啊!”
那聲音傳來,帶著怒氣的聲音,摻雜著馬兒的低吼聲。
顏葉大聲呼喊著,臉色不悅,手中還握著大刀,用力砍了砍堅硬的城門,“人呢!”
倏地,門緩緩打開。
顏葉停下了動作,繼而眯著眼睛,湊上前看著城內燈火昏暗,一個人坐著一匹馬,正靜靜地站在前頭。
他腦中轉了個彎兒,直起身子來,忽然想到了什,沉聲道,“你就是平軍的將軍?”
赫梧琛攢眉,左右看不清楚眼前人什樣子,隻是聽得此話,便也鉚足了勁兒,道,“是我,不知你是何人?”
“河骨竟是沒和你說?”
顏葉啐了一口,有些不悅,大刀收起來,勒住籠頭走上前兩步,燈火之中,露出了他的麵容,上頭沾染的血跡滲人,已經幹涸。
他高聲道,“我聽聞你們平軍厲害,而河骨是我的兄弟,如今便一同來投靠你們了。”
河骨在西域的兄弟?
赫梧琛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深吸一口氣才開口說話,自己都覺得聲音有些顫抖,“你是如何過來的?身後多少人?”
“河骨說找了個好地方,剛剛我就殺了頭子來的,身後跟著的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足足五百人!”
顏葉說罷,輕輕一笑,無不得意,“怎樣?將軍,你看我們這個軍隊,還夠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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