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寒禹冷哼一聲,抬劍對著男人,“你可知我們是什人?”
“管你們什人,我都快餓死了,還管別人做什!”
男人抬起頭來,不悅道。
“你我都是痛恨皇上的人,何必自相殘殺?”
林拾一看男人,又瞥眼看拿著外頭豔陽高照,不知如今已經是什時辰,又唯恐誤了時辰,赫煜夙先行離開。
男人緘默,麵色微動,像是在猶豫。
末了,擰巴著眉毛,“你們要做什?”
“我們一路朝著滄州,是因為我們知道皇上要朝著滄州過去,在那同平軍會匯合。”
平軍!
此話宛若一粒石子,激起一陣水花。
眾人嘩然,儼然沒有想到眼前的軍隊竟然是平軍的軍隊。
原先幾個意圖搶劫的人麵色驟變,一時之間,說話的聲音小了不少,嘀嘀咕咕又在討論什。
“林姑娘,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些人看起來沒什好心。”
寒禹低聲說道,看著這些人一會兒嘀嘀咕咕,一會兒又怨天尤人,唯恐他們動起手來。
林拾一頷首,並不想耽擱太久的時間。
半晌,卻看男人抬起頭來,麵色有些凝重而嚴肅,“你們當真是平軍?”
“戰事緊急,還有什好騙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送你們離開此地,這山路崎嶇,若是沒有人領著,隻怕是會掉入懸崖。”男人堅定地說道,看起來並不像是開玩笑。
寒禹一愣,沒想到男人的態度轉變的這樣快,撓撓頭,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此地山林茂密,冷不丁還真的會迷路或是遇上危險。
林拾一頷首,倒也深信不疑,便先行隨著男人走去。
後頭的人撇開了一個道路,低著頭等著士兵過去,麵容之中,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我們知道平軍。”男人開口道,側目看著林拾一,“平軍過往通州招兵的時候,我們也曾去看過,隻是沒有想到如今你們已至如此地步。”
“得民心者得天下,顯然赫煜夙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男人哈哈大笑,倒是很詫異林拾一膽敢如此直呼皇上名諱,不由得有些敬意,“這說來,你們是從京城過來的?”
“京城已經廢了,西域的軍隊馬上攻過來,你們若是在此地倒也安全。”
林拾一環顧周圍,茂密的山頭,不知一直遷延至什地方,一問才知,下了山頭,朝著前頭走去,便是滄州,不過路途會比走大路更慢一些。
腳步停下,男人又上下打量著林拾一,“你們到了滄州又該如何?”
“我們自有打算。”林拾一頷首,頗為感激男人,雖然不知姓甚名誰,方才還虛驚一場, 不過他們倒也走出了那片迷霧。
眾人站在半山腰上頭,朝著下頭看去。
那透亮的陽光打散了雲霧,如今山嶺通透。
直直看過去,通州那一隅繁華之地,被群山環繞。
此地看下去,不偏不倚,就能看到如今一片豔紅的通州,好生喜慶的樣子。
“皇上被迫離開皇宮,這有什好喜慶的?弄得紅豔豔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辦喜事。”瘦高個男人嘀嘀咕咕道,神色頗為不滿。
林拾一頷首,頗為同意瘦高個的話。
男人歎了一口氣,高大魁梧的身子有些垂下,說起通州,滿臉都是無奈和哀痛,倒還是強忍著心頭的遺憾,移開了眼睛,“此地滄州不過三日腳程,若是走山路,最快五日也能到達。”
他指著那片茂密的林子看著林拾一,“姑娘,方才你說,你想從山路走過去,恐怕不容易,通州的百姓耕田為生,鮮少有人上山打野,你若要走山路,大抵還是路過此地的第一人。”
“那山上豺狼野獸頗多,如今我們一群人在這山中也都尚且小心翼翼,時常有野獸進犯, 你們要是一群人進去,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旁側有人搭腔,“如今天色漸沉,此地也不安全,正也知道的。”
原來那男人是他們的正。
不過聽得那人的話,林拾一倒是陷入了糾結,默然片刻,一時之間,也有些左右為難。
確實如今已經是午後,再過不久天色漸沉,路就更不好走了。
“林姑娘,你看怎辦吧,我們都聽你的。”
平軍見狀,有人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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