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煜寧微微挑眉,卻像是有些不可思議,“相隔甚遠?”
說罷,領著林拾一走到了半山腰前,指著那明眼可見的山底下的烏泱泱的軍隊,道,“你說那是什?”
“什,為何赫煜夙的禦林軍都聚在了一起?”
林拾一沒料到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心中雖然疑惑,但轉念一想,許是因為馬上就到達滄州,他們才放鬆了警惕。
“他們什時候過來的?”
“我不過來此不到一日,就遇上他們路過,下山去看,卻又三輛馬車。”
林拾一聽罷,回過頭去興奮道,“既然如此,等天色黑了我們就把他們一網打盡!”
赫煜寧含笑,緊緊握著林拾一的手,看著休憩在空地上的將士,卻搖搖頭,“你留在此地,我同河骨將軍和顏葉將軍一同領兵劫持。”
林拾一抿嘴,心中有些不甘,可也想到自己手掌上的傷口還沒有好,那會兒和禦林軍相打鬥時身上受的傷口也還沒有愈合,也隻能懊惱地歎了一口氣。
此事不容的任何的差池,她也不願有她在場,惹得赫煜寧分心。
今夜格外清朗,鳴蟬回蕩在山林之中,清風徐徐。
軍隊分好了隊伍就朝著山下大路而去
林拾一坐在帳篷前頭,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麵色惆悵。
“林姑娘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您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
寒禹受了傷,無法前行,便隨著留下,見林拾一一人怔怔地坐在此地,便走上來勸說,“主子不會有事的,這多年了, 他在沙場來回奔波,也沒有受過什重傷。”
林拾一睨了一眼寒禹,看他臂膀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已經無法再穿上盔甲,隻套了一件粗布衣服,整個人去了許多戾氣。
“我知道他可以,我隻是再想別的事情而已。”林拾一抿了抿嘴, 不願承認自己心中擔心不已,望著那下玄月,陰雲遮蔽,隨著風的方向緩緩地飄動,遮蓋了夜空的清朗。
雙手環抱著膝蓋,她長歎一口氣,倒是覺得自己如今身在此處,而有些好笑,“我也從來沒想到我會走到這一步。”
如果沒有這多事情,或許現在早就已經退出了組織,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或是從小,就不要接受孤兒院院長的安排,一個人好好的生活長大,倒也挺好的。
寒禹不明白這些,撓了撓頭,還以為林拾一心中仍有擔心,也就不再多勸。
“阿姐快回來休息吧,你可小心著涼了。”
帳篷掀開一個縫隙,頭傳來薛星柔的聲音。
她一路奔波,倒也隨著赫梧琛到達此處,而今守候在山頭,等著他們回來。
林拾一含笑,起身走入帳篷,卻發覺頭暖和,被褥鬆軟,往前一撲,就卷入了被子頭,“這會兒可是我這幾個月來最舒服的時候了。”
薛星柔哈哈一笑,手中仍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小香囊編織,聽聞這個彩色香囊已經斷斷續續紋繡許久,好不容易完工了,才開始編織著帶子。
林拾一偏著頭看她一絲不苟的模樣,眼底閃爍著興奮的神色,“如今隻有你最有閑情逸趣,做這些。”
“阿姐為何不一同做呢?”薛星柔不抬頭地問道,“我沒見過阿姐給大哥哥繡過什東西。”
聽得此話,林拾一心頭一動,仔細回想,卻是沒有這一回事。
“難不成一定要繡點什才可以嗎?”
“若是大哥哥收到了,應該會高興吧,我娘以前說過了,女孩兒若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愛意,可萬萬不能說出口,最好的,就是繡香囊給他,他收到了你的心意,日日佩戴,你們二人的情意也會越發的緊密。”
薛星柔說的有板有眼的, 手中的動作也不停下, 纖細的手小心翼翼地編織花紋,看起來到好生精致。
林拾一看了半晌, 又覺得那手指紛飛是在複雜,心中卻癢癢得不行,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她自詡沒有小女兒的柔情似水,有的隻是炙熱而直接的感情,卻沒想到竟然會在如今戰火紛飛的時候,拿起了繡花針。
“這些,還有這些,都是繡花針,阿姐喜歡哪一個,就用哪個吧。”薛星柔將小小的布包拿出來,頭別著好幾個銀色的針線,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撚了一個繡花針起來,那金絲銀線還沒有穿進去,就聽到地下“轟隆”“轟隆”的聲音連綿不斷。
林拾一猛地抬起頭來,臉色閃過一絲警覺。
沒來得及起身,就看一直站在門口的寒禹跑回來了。
“林姑娘,我看見了!王爺衝著禦林軍打過去啦!他和將軍們都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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