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一抿嘴,聽他說這句話,隻是笑一聲,微微搖搖頭,“王爺心懷大義,我怎能說什,隻是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個好歹,我往後該何去何從呢?”
那時候的場景,像是夢魘一般,根本讓她無法走出來,隻要一閉眼,就覺得惶恐,心有餘悸。
“你曾經答應我不會將自己的性命搭上去,隻可惜你食言了。”
林拾一緩了緩情緒,冷漠不已,聽赫煜寧的口氣,倒像是在責怪自己。
可她無法過去那個坎,隻覺得恐怖,頭一遭這樣擔心一個人,反而是被人覺得多管閑事?
猛地甩開赫煜寧的手,微微用了幾分氣力,表示自己的怒意。
赫煜寧一怔,心下竟有些沒了主意,斟酌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解釋自己的想法。
能在這個場合吵架,卻也讓林拾一自己都有些納罕和詫異。
雖然不合時宜,可是心頭卻不由自主地讓她覺的不舒服。
見赫煜寧不說話,林拾一隻當他無話可說,氣的一甩手就轉而離開了。
大步流星地跑了許久,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去見赫煜寧沒跟上來,不隻是慶幸還是失落。
她隻能蹲在路邊,一麵思忖著自己的心思,一麵說服自己不該再生氣了。
“喲,沒想到你們二人還能吵架。”
正當時,卻忽然見前頭傳來嘻嘻的笑聲,抬眼看去,正見赫煜夙竟然不知什時候掀開了馬車簾子,哂笑著看著他。
他一天就呆在馬車上頭,赫煜寧給他封住了身上的穴位,事到如今,他也無法用力,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馬車上。
“你管這多做什!”
林拾一不悅道,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一把蓋住了車簾子,“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這多嘴!”
“反正朕已經看透了。”赫煜夙卻冷冷一笑,翻了個身子,感慨不已,“隻是可惜啊,那龍榻舒服,以後再也不能躺著了。”
“你還真會苦中作樂。”林拾一冷哼一聲,也不知是該嘲笑還是要讓他閉嘴,臨到末了,正準備下手讓他趕緊暈過去的時候,卻聽赫煜夙幽幽的聲音傳來,“你們女人真奇怪,不過容朕想想,你們女人……又有什重要的?若是江山和你擺在眼前,他一定是選擇江山,不然怎可能會願意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換平王那個小子的命?”
他聲音緩緩,反倒是慢條斯理,就好像眼前人才是那個被桎梏之人,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在旁邊說風涼話的無關緊要的人。
手緊緊地捏緊了車簾,林拾一咬牙,盡力保持著心中的怒火,卻還是微微抽動著嘴角,低沉了嗓音,“你少挑撥離間,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赫煜夙不屑地笑了笑,又扯開了車簾子,那雙幽暗的眼睛流轉著幾分陰邪,“朕有這多女人,還會不知道你們的心思?赫煜寧壓根就沒有將你放在眼中,他欠了平王一條命,遲早也會還回來,他答應你的什山盟海誓都是廢話,因為——朕也時常這樣說,到最後該賜死的就賜死,還不是一個樣?”
雖然他可惡,可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竟然讓林拾一驚覺有些道理。
她猛地搖搖頭,不敢在讓赫煜夙說什了,反手就要敲暈他。
可對上赫煜夙那一雙狡黠的眼睛,竟然想要再多聽一些什。
“林姑娘,你怎在這?”
身後傳來看守侍衛的聲音,林拾一猛地已經,抬起頭來。
“你不信,你就走,你看看他追不追你。”
赫煜夙湊上前,低聲一字一頓說此話,微微揚眉,明眼看見林拾一變了臉色,勾起嘴角,有幾分得逞的快意。
他不好過,也要讓他們二人也不好過。
林拾一冷哼一聲,氣的甩袖離開。
正當時,卻見一直翱鷹從暗處飛來。
這黑的地方還有鷹?想來是被燭火給吸引過來的。
林拾一不再理會赫煜夙,徑直 走向那停歇在枝頭上的鷹,看起來還小,那鷹隼格外的淩厲冷酷,尖銳的爪子見有人走來,撲棱撲棱的,亂飛得羽毛都掉下來。
不過連帶著,什東西從腳下掉落下來。
林拾一納罕,拿起了那東西,發覺竟然是一個小信筒。
展開吃力地看了看,那字跡熟悉,竟然是宇文釗送來的。
這個時候他還能送過來東西?林拾一看了看左右,又不知道是哪一個探聽閣的人前來此地送信的。
鷹隼見東西掉了,便趕緊就飛回去了,不到幾百米,就看到一人影閃過,撫摸著鷹隼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可看清楚了上頭的文字,卻讓林拾一臉色驟然一變。
通州的州牧反了,竟然想要帶領剩餘的人去投靠西域——西域如今正在京城燒殺掠奪,州牧心中惶惶不已,又想到皇上都走了,還不如先行一步投降最好。
還有老盛他們已經等不及了,便下了山去和州牧反抗,卻沒想到被綁起來全部都準備扔到亂葬崗上去殺了。
林拾一心中一緊,想到老盛他們的熱情款待和周秀才那句話,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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