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盡管說。”

    “咱們是頭一回主事，有什辦不好的還得請您多擔待。其次，咱們可以不要錢，但是席麵上剩下的泔水和後廚削下的菜皮、爛葉子什的都得給咱們，就當是抵了工錢了。”

    劉五郎聽此，激動得話都說不全了：“那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錢，是咱們占了大便宜了。”

    完全不收一個錢那是不可能的，薑桃打算將泔水收羅回來喂豬喂雞，豬玀正在長的時候，每天光是伺候它的吃食都累的夠嗆的。

    薑桃跟著曹家辦紅白喜事，在一邊瞧也瞧出了些門道。

    富裕人家辦席麵從八碗到十六碗不等，而這中間又根據主家給的銀錢多少分為三六九等，末等要臉麵但不肯多出錢，就做五葷三素，葷菜上頭隻有一層，下麵多用素菜填實。

    中等人家隻求體麵規矩，那就四葷四素，葷素都實實在在，不摻半點假。上等人家給得起錢又講究排麵，席麵就隨著操辦人定了。

    薑強將人讓進屋，張氏給倒了一碗茶，劉五郎捧著瓷碗局促的坐在小竹椅上。

    薑桃問道：“叔，咱們開門見山的說，您現下能出多少錢？”

    劉五郎臉漲的通紅：“大，大概隻能出二十個錢。”

    許是他也覺著這數目太尷尬，窘迫得雙手微抖。

    薑桃盯著他碗蕩漾的水波，輕歎了一聲：“也不是不能辦，是吧，奶？”

    餘氏點點頭：“窮人家有窮人家的辦法，也甭講什排麵，幹幹淨淨利利索索下了葬，請幾個親戚過來吃頓豆腐飯就是了。”

    劉五郎點頭稱是。薑桃去灶房撿了幾塊黑炭，轉頭問：“打算請多少親戚？”

    “原村的跟咱們交好的親戚有三家，本家還有個堂哥也算一家，其他的沒了。”

    薑桃用木炭在牆上簡單記下個數字，餘氏問：“老太太的娘家人呢？可還有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