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刷的一下黑了臉：“桃子，咋跟你二姨說話的？”

    “小妹，你家桃子一點規矩都沒有，”張二姐臉上難看極了，“都是你平時教的？”

    張氏忙解釋：“哪能啊，我現在哪能管得住她？都跟著她奶呢。”

    張二姐翻了個白眼：“也難怪，老家夥能教出什好娃？我家兩個就從來不叫別人插手？”

    “不叫人插手？然後你就教出了這玩意？”薑桃指著大寶和小寶，薑強剛把他們放地上就嚷嚷著要吃糖吃零嘴，家才鬆了一口氣，哪有閑錢買糖吃。

    兩個孩子見沒糖吃，抓著薑強就是拿腳踹，賴在地上哭鬧。薑強被鬧得頭皮發麻，也沒注意她們說了啥。

    “，大虎小虎要是這樣，我二話不說全給丟出去喂熊瞎子！沒規矩，動手打長輩，什樣的大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娃？”

    大虎縮了縮脖子，他姐說得出就是做得到的主。

    小虎則被兩個表哥給嚇住了。他手攥著隻竹蜻蜓，想起平日薑桃教他的道理，猶豫了半晌還是蹭上去，將竹蜻蜓遞給他們：“哥哥，玩，不哭。”

    大寶哪瞧得上這簡陋的玩意，揮手打落在地，小寶則踢了一腳，嘴不屑道：“什破爛玩意？我三歲就不玩這個了，我爹賣貨的有一堆時興的耍物。”

    小虎雙目呆滯，瞧著地上散了架的竹蜻蜓，這還是薑桃給他做的。薑桃手藝奇差，竹蜻蜓還是跟薑強學著削了三天才能飛上天，小虎特別心愛這個，平日都舍不得拿出來轉。

    薑桃沒理會張二姐的晚娘臉，徑直上去抱起小虎，衝著那兩個娃兒凶神惡煞道：“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丟豬圈去？你爹有本事找你爹去，在我家耍威風，你算老幾？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再嘰嘰歪歪一句，我就替你娘教訓教訓你！”

    張二姐騰的一下站起身：“薑桃！你個小王八羔子再給我說一句！”

    薑桃轉頭譏笑道：“說就說，我一個當姐姐哪不敢揍他？你有本事再叫你張家的人來打死我！”

    張氏上來就要打她嘴巴子，薑桃抱著小虎也不好躲，情急之下隻轉了身，張氏那一巴掌就落在她肩上。

    怎說都是下過地的婦人，手勁一點都不小，薑桃疼得齜牙咧嘴，忙喊了一聲爹。

    薑強將麵前兩個娃推到一邊，上前抓住了張氏的手：“你再打孩子試試！”

    張氏激動道：“咋打不得了？你聽聽她說的什混賬話？”

    “什叫讓張家的人來打死她？我不是張家的人？她不是從我肚皮滾出來的？”

    薑桃冷笑一聲：“你老張家的人說話不好聽，我說幾句怎了？”

    張氏又要來打她，薑強轉頭衝她道：“你抱小虎去你奶那。”

    薑桃看著薑強，他眼帶著一絲懇求，嘴上衝她做著嘴型。她頓時進退兩難，想來這事鬧起來最難做的還是薑強，他既是父親又是張氏的枕邊人。

    薑桃深吸一口氣，抱著小虎鑽進了灶房，大虎也緊隨其後。

    在灶房聽著動靜的餘氏剛準備出來看，就見薑桃臉上帶著怒氣，小虎抽抽搭搭的靠在她肩頭。

    “這是咋了？前頭出啥事了？”餘氏接過小虎，“跟誰置氣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