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掰開少年的手指，將他推開“是不是找借口，你自己心有數。讓一個逝者替你背鍋，你不覺得羞愧，我還覺得臉紅。”

    王大偉臉漲的通紅。

    因為薑離的話紮心了，把他的心都紮出了血。

    弟弟去世後，他確實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他把這股傷心情緒轉化成了暴躁和憤怒，而當時的老師和學生了解到這件事後，都隻是當他傷心過度，沒有任何一人追究他的責任。久而久之弟弟去世的悲痛被時間抹平，可他也習慣成自然的拿父親、弟弟的死亡當做幌子。

    我打架！

    因為我弟弟去世了！

    我曠課！

    因為我弟弟去世了！

    我留長發！我紋身！我抽煙！喝酒！

    因為我弟弟去世了！

    “你才高一，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功課不算深，用點功完全可以追上學習進度，等你到了高三再後悔，你會吃很多的苦。”

    薑離說完，不再理睬這個雙拳緊握，陷入極度糾結的少年，朝王母歉意一笑，“我先走了。”

    “飯快好了老師，你留下吃個飯再走啊。”

    “不了，謝謝。”

    薑離婉拒，轉身離去。

    他言盡於此，最終聽不聽，還是得由王大偉自己決定。

    王家。

    王大偉低著頭，沉默良久。

    王母輕聲道“大偉，你餓不餓，吃飯？”

    “媽”

    王大偉頹然坐到沙發上，捂著臉哽咽，“他說的對其實我一直在拿弟弟做幌子。”

    王母來到兒子身邊坐定，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你弟弟如果在天有靈，肯定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找份萬月薪的工作，再娶個漂亮姑娘當媳婦……大偉，你得努力，這目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的。”

    噌！

    王大偉猛地起身，衝出門去。

    “大偉，你幹嘛？”

    “理發，參加軍訓，媽，接下來一個星期我都要住在學校。”

    “你等等，把軍訓的換洗衣服拿著呀……”

    ……

    這是一間六十平米小屋，屋內很幹淨，東西擺放稍稍有些淩亂，倒是顯得很有生活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