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冬至每年都不一樣，但大楚的冬至從古至今都是十一月初九，九是極數，大楚特別喜歡，對它愛得深沉。

    初八那天，三爺爺跟三奶奶，以及戚家所有人都住在酒樓，準備著第二天開張。

    初九，天色還黑著，幾家人就起來了。

    崔氏跟顧錦繡是昨晚就把今天要穿的新衣服拿出來了，都是做得好看又厚實的棉襖，穿著很暖和，再冷也不會凍著。

    顧大山今天沒有去作坊，昨天已經托了木通，木通會幫著豆腐作坊跟香料作坊出貨。

    他起來後，就去看了後院草棚的騾子，給騾子喂了新鮮草料，去了廚房，幫著崔氏做早飯。看著水缸的水凍得慌，對崔氏道：“冬天洗碗洗菜的用溫水吧，咱家如今不缺那買柴火的錢，存了好幾屋幹柴了，燒不完的。”

    又道：“小魚不是做了那什護手的東西嗎，你擦擦，別凍壞了手。”

    在老家的時候，崔氏每年冬春都能洗大堆衣服，負責挑水做飯洗碗的，每當這兩個季節，她的手就被凍得紅腫裂開，冒著血珠子，看著可疼了，他不想讓崔氏再過那樣的日子。

    崔氏笑道：“燒著溫水呢，不用溫水，小魚又得罵我。”

    顧大山聽得笑了：“那是你二閨女疼你，那丫頭就是這個脾氣，對人好還非得說些重話。”

    他把加熱的豆漿倒了一碗給崔氏，接過她舀水的葫蘆瓢：“我來吧，你先吃點東西，昨晚睡覺的時候你肚子就在叫，讓你起來吃點東西也不吃。”

    他舀了一桶水，倒進鍋後，又揭起另一口鍋的鍋蓋，用大木勺子舀樂幾個雞蛋出來，放在冷水，剝了給崔氏吃。

    今天要趕著去酒樓幫忙待客，家的早飯做得簡單，就是煮雞蛋跟昨晚剩下的豆渣餅，外加豆漿。

    崔氏正吃著，穿得圓滾滾的程哥兒就跑來了，抱怨道：“娘，衣服好重，不要穿這多。”

    可大哥不許他脫掉，說冷，脫了會著涼。

    崔氏摸了摸他的背，沒有摸到汗後，說道：“剛剛好，不能脫，會生病的。”

    程哥兒沒辦法，隻能穿著厚重的棉襖回了堂屋。

    顧錦還笑話他：“小圓球。”

    程哥兒生氣了，哼唧一聲，又跑去廚房找自家爹娘。

    顧錦繡見了道：“你又欺負程哥兒，他近來大了，知道美醜了，不樂意聽你笑話他。”

    顧錦卻渾不在意：“趁著他還小得使勁逗弄，等他再長大幾歲就不好玩了。”

    顧錦繡聽得無奈了，隻能去刷牙洗漱。

    家人的動作都很快，刷牙洗臉後就吃早飯，吃完早飯天才開始亮起來。

    顧大山跟崔氏招呼顧錦安他們：“趕緊上車，酒樓小魚也是有份的，咱們得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