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鬆很是識趣，是顧錦安一回來他就走了。

    等阿鬆走後，顧錦安才道：“先生跟我約定好了，說是後年殿試之前，不會給三姑娘說親，但我必須考上殿試前三甲。歐陽家的姑娘不能嫁得太低，否則他無法向歐陽氏族的人、歐陽家姻親交代。”

    歐陽先生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心疼他了，畢竟要是大姐、小魚要是嫁給了鄉的破落戶或者是奴籍下人，他也不會同意。

    而就算他再不想承認也好，他家的門第跟歐陽家比起來就是天差地別。

    “真的！”程哥兒聽得整個人都來了精神，拽住顧錦安的胳膊道：“這下好了，大哥總算是不用打光棍了。”

    打光棍很可憐的，過年過節的時候，別人都有媳婦、孩子陪著，要是大哥沒有，真是想想就淒慘。

    顧錦安很是無奈，摁著他的頭頂，道：“你就不能不說打光棍的事兒？你大哥我有這差嗎？”

    程哥兒笑了：“大哥是很好啊，可二姐說就是因為大哥太好了，鄉的大娘大嬸們才會喜歡說大哥的八卦，都不說慶糧哥跟慶田哥的八卦。”

    慶糧哥跟慶田哥的年紀也很大了，可鄉婦人就不說他們，就撿著大哥來說，每次一說都能有一群人應和，二姐說這叫做名人效應，你要是沒點名氣，人還不稀罕說你。

    等大哥考上小三元後，鄉婦人越發喜歡說大哥的親事，真是煩死了。

    程哥兒又問道：“那大哥你跟三姐姐什時候能定親？”

    “定親？你想得倒是美。”顧錦安瞅他一眼，道：“隻是私下的約定，想要定親，最快也要等到我考上殿試前三甲後。”

    又交代程哥兒：“這事關三姑娘的名聲，你記得不可多嘴，在這事兒沒有過明路之前，不可對其他人透露。”

    程哥兒立刻捂住嘴巴，道：“大哥放心，我不會多嘴的。”

    就是覺得後年太久了，到哪時候，大哥都得二十二了，鄉的婦人更要說大哥的八卦了。

    顧錦安卻不覺得久，在他看來，這事兒能成已經足夠幸運，多等上兩年怕什？

    程哥兒又問顧錦安：“大哥，先生找你就說了這個？還有沒有說其他的？告訴我，告訴我，我想聽。”

    顧錦安：“聽什聽，累得眼皮都打架了，趕緊歇著養病，不然被爹娘發現，他們又要擔心。”

    其實先生還問了他別的。

    比如他是從什時候開始對三姑娘有意的，為什會心悅她？

    他當時就怔住了，臉上有些滾燙，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他遇見三姑娘後的種種。

    初見時，她騎著快馬，手持長弓，帶著一群影子衛殺來，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女將軍般，把他們給救了。

    看見她縱馬而來的瞬間，他就被震住了；被她給救了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起來異樣的漣漪……從來都是他救人，第一次被人護著，讓他覺得新奇的同時，又很是感動。

    這是第一個毫無條件，見都沒見過就跑來救他的人，還是妙齡姑娘，模樣又長得好看，他想不心動都難。

    心思，從那一刻就種下了。

    再後來，因著得知她父母早亡，對她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