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家一起笑著說完希羅娜打破各種繁瑣規矩的梗後,麻衣掩嘴,莞爾開口:“我們並不是受希羅娜影響,因而決定省略這些步驟,而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在我和路德看來,所謂誓言,是十分空泛之物,若是寥寥幾句話便能做到矢誌不渝山盟海誓,能填充婚後日常的點點滴滴,做到相親相愛,那誓言究竟是愛還是魔法?”
“因此,誓言對我們而言實在是無足輕重的環節。”路德說。
路德舉起麻衣的手:“我與麻衣的相遇,那之後經曆的一切,都沒有立下任何誓言,可是她確確實實在我們相遇之後,一直陪伴著我。”
“並且最終和我一起站在了這。”
“鈴蘭大會前她為我照顧精靈,鈴蘭大會後她與我相擁而慶。”
“在我最為危險的時候,她獨自為我祈禱,為我流淚,在我安全回歸之後,她會喜極而泣,緊緊抱著我。”
“棲島建立時,她第一個支持我,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早已被她描繪成了最美好的畫卷。”
“為了她訴說出的那些夢幻畫麵,我開始四處奔波…”
“那時我想,麻衣這開心,她說出的那些畫麵,我一定要變為現實,送給她!”
“你們今日所見的棲島,既是為了我的友人們休憩所建立的避風港,也是我為了回應麻衣的愛而準備的家。”
聽著四周匯聚而來的掌聲,大吾說:“這不就是誓言嗎?”
米可利很欣賞路德和麻衣的這一通發言,一邊鼓掌,一邊反駁大吾。
“浪漫的說法總是比幹燥的陳述更有韻味。”
“司儀站在一旁,問你‘願不願意一生一世愛著眼前人’,這樣的一問一答索然無味。”
“對於真正經曆過許多的他們兩而言,他們的每一個日常都在踐行那些所謂的誓言,既然是日常…又有什必要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呢。”
“日常的點點滴滴,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你在棲島那久,應該比我更了解吧。”
大吾歎了口氣,視線扭向別處。
“你今天才第一次來棲島,說話跟在這住了許久一樣…還有你跟以前真是沒什變化,對於浪漫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米可利笑了:“畢竟我和你不一樣,你愛的是石頭,我愛的是‘美’。”
“你這話是覺得石頭沒有美感?”
眼看大吾要進入急了急了的模式,米可利平靜地解釋:“哎,別鑽牛角尖啊,我隻是說,我的層次,比你高。”
大吾還想說點什,四周爆發出的驚呼聲淹沒了他。
一道彩虹從天空中一路延伸,落到了路德和麻衣所在的台。
沐浴在虹光中的兩人望著台下人驚訝的表情,不由得相視而笑。
對於這未知的一幕,現場躁動不已,有人望天,有人想要起身離席,還有人十分敬業地拍攝著現場的一切。
不過…這滿天的虹光到底是什,為什會突然彌漫在棲島方,久久不散?
“來了。”
“什要來了?”
米可利發現今天大吾跟謎語人差不多,見到他又不回答自己,隻好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中的虹光才過了一會就濃鬱得像是給棲島裹了一層厚厚的幕布。
翻滾的虹光中,一道模糊的輪廓從彩虹中穿越而出。
她每一次扇動翅膀,周身的虹光就愈發的明亮。
從彩虹中現身的她張開雙翼,穩穩地停在了路德與麻衣的方,靜靜地俯視著婚禮現場。
全場寂靜。
這朦朧而奇幻的一幕讓他們隻剩下了呆滯。
許久之後,才有人喃喃著說出了她的名字。
“鳳王。”
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匣子,當這個名字被一個個人念及時,不少人都回憶起了那個遙遠的傳說。
一座城市,雙子塔,數百年的祭禮。
鳳王與圓朱市的傳說古老而淒涼,不再信任人類的她此後再無於人群前現身的記錄。
這數百年來,神的符號在高速發展的人類曆史當中逐漸被模糊化,連帶著傳說都會被認為是擁有信仰之人勾勒出的故事,神秘依舊,光環卻不再。
然而當漫天虹光亮起的此刻,當虹光照耀在路德與麻衣身的時候,眾人似乎穿越了。
他們一同回到了古時候的圓朱市,看見了圓朱市人民聚集在高塔之下,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形式,向棲居高塔的鳳王獻自己的信仰與崇拜的場麵。
傳說,鳳王作為回應,會庇護圓朱市風調雨順,免受天災。
那,沐浴在虹光當中的路德與麻衣,此時是得到了鳳王的回應嗎?
他們為何能得到?
無數的疑問讓恍惚中的眾人蘇醒了過來,困惑不已。
一個柔和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這是我應許路德與麻衣的祝福。”
言罷,鳳王低頭凝望著路德與麻衣許久,輕輕揮動翅膀,向著遠方飛去。
她的身後,拖曳著讓人迷醉的彩虹,一道道虹橋交疊,掩映。
無數的人站起身,仰起脖子,直到鳳王與那抹虹光全然消失在視野當中,才摸著怦怦亂跳地心,頭皮發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滿天烏雲被瞬間驅散,所到之處陽光明媚,虹光滿天,這神異的一幕幕接連演,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有緩和的時間。
空木徹腦子也有些發麻。
瞥了一眼路德,發現他居然也在看著自己,似乎是在問自己“滿意嗎?”
空木徹服氣了,他現在知道為什路德敢對自己說,雨一定會停,而且執意舉行戶外婚宴了。
這些場景布置稍微簡陋了一些算什?
底蘊,氣勢,都在剛才那一瞬間迸發了出來。
麻衣結婚當天,現場出現了鳳王,鳳王還用心靈感應表示,這是“應許的祝福”。
這是一種什牌麵啊?
還能有更離譜,更震撼的婚禮場麵嗎?
神奧聯盟而來的高層看得瞠目結舌。
路德何時跟鳳王有了關係?
他們可是很清楚那段傳說的,鳳王跟人類的矛盾相當深,甚至可以說,從圓朱市之後,她對人類是帶著些許恨意的。
她所複活的三聖獸這些年在各地都有目擊報告,但是他們與人類的關係相當疏離。
即便有人勉強與之溝通,稍微靠近一些,也會在產生聯係之後,不帶一絲留戀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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