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師不愧是“年輕有為”的老師,就像沙場點兵的將軍,絲毫不懈怠,恐怕是一個逃兵也躲不過她的犀利目光。
“曾汪荃?”莫老師邊喊名字,邊掃視全場,就待一個回音確定目標。
“到。”前排一個小角落,一位小個子的男生緩緩舉起了右手。
莫老師和他確認過眼神之後,立馬去念下一個名字。
“西程煜?”
“到。”後排斜對角的位置傳出鏗鏘有力的一聲。
莫老師微微頷首,繼續下一個名字
“糟了,這下完蛋了。”
文墨丹青從剛才就在抱怨了,女人的直覺就是準,這個教授老嚴了,不好對付啊!於是她投向馬小荷的眼神帶了滿滿的絕望。
馬小荷怎會不知?雖然在美國實際全職工作才一年多點兒,但大學開始就兼職工作,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閱人無數的她,不相幹的人單單的一抬手一投足,她就能摸清對方個差不多。
她感歎的確是不好應付的老師,下意識地去抿嘴苦思良策。
可是莫老師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名字很快念到軟件工程專業的四朵金花,名單順序跟上一節的一樣。
“阿依古麗?”
“到。”
“文墨丹青?”
“到。”
兩個人喊到完,不約而同地看向馬小荷,她們心已是明鏡。如果名字不挨著也許還有一拚的可能,而現在想渾水摸魚,肯定會被老師當場抓包的。
馬小荷大腦高速運轉,黃天不負有心人,她想到絕妙之策,她拍了一下旁邊戴口罩的男生,把一張唇如激丹的小嘴向歐陽霆風的耳邊湊了過來。
歐陽霆風低著頭猛然被旁邊的馬小荷“摸”了一下,平靜上課的心一下子泛起了漣漪。
尤其當歐陽霆風的餘光完完全全地被那一抹紅潤香唇所俘獲,頓時怦然心動,不可自拔。可是人家不是來吻他,而是在他耳邊低語著,他至於內心這般澎湃?
“同學,待會點馬小荷,我喊完到的時候,你腿側過來,我從你桌下穿過去,到你右邊坐,麻煩配合一下。”
馬小荷眼疾注意到口罩男生的右邊空了一個位置,她手快從包抽出一條棕色小毛毯和一副裝飾性的眼鏡。
這個毛毯是她在自習室一般用來墊屁股或者蓋腿的,現在她準備披在身上扮另一個人於雪用的。
“馬小荷?”
“到。”
聲音不大,但還是能聽見。她舉起右手,而左手在下麵抓著毛毯和眼鏡,雙腿已蓄勢待發,準備下蹲。
“你就是馬小荷啊?今年理科狀元!老師我早想一睹真容了。好多年了,理科狀元都是男生,你算是為我們女生揚眉吐氣了。”
於是二人相視一笑。
老師的笑是能教頂級學霸的歡喜雀躍,是帶著欣賞的。
馬小荷的笑是一言難盡的,這下子她裝不成於雪了,於雪是妥妥地要被算成欠勤了,沒幫成朋友,她的笑是苦的。
“好,下一位,於雪?”
講台下麵的學生鴉雀無聲,莫老師環顧了一周故意調高了聲音的分貝:“於雪?”
馬小荷和室友三人低頭沒辦法回應,心縱使百感交集,也無濟於事。
“到。”
一個嗲嗲的特別細的聲音從馬小荷旁邊的口罩男生那兒傳來,但他的手舉得高過頭頂。
“感冒了?換季容易感冒,注意多喝熱水,注意保暖。”
莫老師沒有懷疑此時假扮於雪的歐陽霆風,她知道現在的女孩子走“中性風”的不在少數。
她如果在當眾問清對方的性別,絕對是不尊重人的行為。她是教思想政治課的老師,斷然不會做有辱師風的事情,應該處處替學生考慮才是。
“下一位,楚戰?”
馬小荷飽含感謝的眼神再也理不開這個救友恩人,雖然那一聲男裝女的古怪聲音著實驚到了她,但也是情有可原,難不成要發出一聲粗曠的男音?於雪這個名字沒聽過男生會取,而現在的美音剛剛好。
“謝謝你啊,為了我那朋友,你都豁出自己欠勤了,這份大恩大德,我替於雪謝你了。”
“完了?就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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