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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空無忌很平靜，平靜的像一潭深水，在顏瑟麵前，長空無忌這種狀態可不多見，一時之間，顏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老東西，你在我這耍無賴沒事，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一旦寧缺登上山頂，那他就是書院夫子的親傳弟子。”

    “除非你能打破書院的規矩，那你帶走寧缺誰都無話可說。”

    顏瑟不為所動，吹胡子瞪眼的道：

    “我不管，如果寧缺不能入我門下，你得賠我一個徒弟。”

    顏瑟的態度勢必要將無賴進行到底，哪怕這是書院，寧缺他是非要不可，誰敢攔他也要拚上老命。

    “再怎說你在唐國也是德高望重之輩，能不能要點臉麵？”長空無忌淡然問道，顏瑟眯著眼指了指自己，自嘲道：

    “你仔細看看，天天泡青樓抱姑娘，我渾身上下每根毛孔都透著猥瑣下流四個字，你從哪兒看到我德高望重了？”

    “我顏瑟幾時要過臉麵那不值錢的玩意？”

    長空無忌愣住了，他還是低估了顏瑟無恥的程度，這臉皮厚到堪比城牆啊！人要是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

    “真有你的，看來寧缺你是非收不可了？”

    長空無忌給顏瑟豎了一個大拇指，顏瑟得意的看著長空無忌，堅定的回應道：

    “非收不可，誰攔我我跟誰急。”

    長空無忌點點頭，道：

    “我可以不攔你，但你也得問問那小子的意思吧。”

    說到寧缺顏瑟得意不起來了，麵色凝重，他真的怕那小子不跟他走，強扭的瓜不甜，雖然他是神符師顏瑟，但在唐國書院中算不得多了不起的人物。

    寧缺最終站在崖畔巨石上，站在書院後山的最高處，平靜看著身前的景致，夜穹上的繁星灑下的星光，落在腳下空中緩慢流淌的雲上，將周遭耀的有如白晝一般。

    雖然此時還是深夜。

    他看了遠遠站在石下的隆慶皇子一眼，沒有說什，回頭繼續沉默望向身前的萬年的星光與崖壁，那的星光與流雲，沉醉在春夜的山風。

    隻有登臨絕頂，才能看到如斯美景。

    “這個世界是平的。”

    他抬頭向遠處望去，隻見繁星之下的世界邊緣，隱隱能夠看到山脈破開雲層露出的絕峰，不知道是岷山還是什山。

    十七載顛沛流離，生死相見，才終於迎來此刻，怎能不思緒萬千。

    那時光寧缺想起了很多過往，想起那些在山道上已經重複過一遍的歲月，然而這多感慨，最終說出口時，隻匯聚成了最真誠最簡單的一句話，

    看著用言語難以形容的絕頂風光，寧缺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身體亂抖，笑的涕淚橫流，笑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然後他抹掉淚水和鼻涕，認真說道：

    “真他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