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顧名思義位於淮河兩岸,淮南王,就是淮河以南封地上的王爺,當今聖上同一個母後的親弟弟。
如今淮南王小女滿月,宴請天下豪傑卻不請朝中人士。
坊間傳聞淮南王意圖謀反,也有人說是為了消災避嫌,表示自己於朝政無心。
阿爹阿娘自然也得同江湖人士一起,到這淮南王府探個究竟。
這是皇上的旨意。
路途遙遠,他們改了水路,打算從淮河上遊一路南下,直達淮南城。
上遊河邊,船上的諸位已經恭候多時了。
船首的蓑帽漢子一老遠就看見二人,招呼道“盟主、夫人,這!”
阿爹拉著阿娘一躍上了船,對船首的漢子點頭。
那漢子蓑帽下一張黝黑的臉,咧開嘴就是潔白的牙齒“終於到了,走!”
說罷就開始搖櫓,搖得極慢,力道極小的樣子,可水底下的暗流沒人說得清楚,隻見船飛快的動起來。
又問道“小公子呢?”
“此行不穩,不帶他。”
“甚好。”
“盟主、夫人,請用茶。”
船艙出來一雪白衣裙女子,眉眼清純,含情脈脈。
“境界又高了。”
阿爹嘴角帶著笑意,伸手就要接茶,阿娘忙捏了一把,他後背轉瞬冷汗涔涔,
“他們呢?”
“在後麵鬥法。”
女子低頭,把茶在桌子上依次擺開,共六碗。
從船艙穿到船尾,隻見一草莽魁梧大漢呆立不動,對麵的瘦猴子老道同樣不動。
二人大眼瞪小眼,氣也不出。
阿爹等了片刻,不耐煩“得了,你們這氣再憋下去,咱們這事就沒法辦了。”
“見過盟主、見過夫人。”
大漢先撓頭,老道這才鬆氣,
“哈哈,我贏了。”
“不知羞。”
阿娘開口,老道這才轉過身,
“盟主、夫人,早上好。”
“已是正午。”
阿爹手一揮,“去桌上議事。”
片刻,四人坐在了桌上。
蓑帽漢子依舊在搖櫓,白裙女子依舊在泡茶,不過二人總是如此,隻在想說話的時候插一嘴,可能和地域有關。
阿爹拿出一封請帖,上麵的落款是淮南王府。
“淮南王小女兒滿月,邀天下豪傑聚會,共享這喜事。”
“說是喜事,實為招攬。”
瘦猴子老道一開口,便知是個話多的人兒,
“這江淮地區離我那青山近,徒子徒孫們沒少送來好玩兒的消息。
諸如淮南王喜歡聽金明曲兒,喜歡去那青樓瀟灑,這小女兒卻是嫡出,還是頭一子。
恐怕事情不簡單。坊間又說淮南王心不安分,怕是要——”
阿娘咳嗽了一下“長話短說。”
“怕是要造反!這次就是為探各路英雄的底細。”
魁梧大漢搖頭“淮南王年初請過咱們喝茶,我看麵善,不是個會造反的人。
再說當今聖上乃是他親哥哥,就更沒有造反的理由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
瘦猴子老道又叨叨起來,
“這宮中的人兒個比個的機靈,表麵書卷氣,心刀子過的人哪回少了?就是親父子也得真刀真槍,更何況親兄弟呢?”
搖櫓的漢子隻問“皇上的意思?”
“該殺便殺。”
阿爹一敲桌子,“不該殺絕不殺。”
“探個虛實。”
阿娘說得輕巧些,
“弄明白淮南王的想法,若是真要造反,那肯定為民除害。若隻是結交江湖人士,皇上就隨他去了。”
“怕不隻是結交,”
雪白女子的聲音悠悠從船艙傳來,“若是籠絡呢?”
“籠絡也看怎籠絡。”
阿娘字字珠璣,“若是救苦救難的朋友,當得;若是同生共死的戰友,當不得。”
阿爹看向消息靈通的瘦猴子老道“這次還請了誰?”
“江湖的諸門諸派,以及南蠻的奇人異士,就連西域也來了人。”
“東邊呢?”
“東邊島上的人孤僻的很,都不肯出來。”
“那我們如此行事”
“阿難!”
剛進了皇宮,麵就跑出來一般大的小孩,錦衣玉服,亮岑岑的白腰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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