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什情況?”
老婆子看著劉醫師一出來,立馬圍了上去,
“老江他沒事吧?”
“無妨。”
劉醫師大手一揮,旁邊的藥童提藥箱的手一緊,白色的臉上顯得很是緊張,
“師父,我去抓藥了。”
“去吧,讓管家載你一程。”
“是。”
“到底是什病?”
老婆子差了兩個丫鬟隨著去抓藥,自個兒又盤根問底問起來。劉醫師摸著胡子,思慮良久,
“急火攻心,肝髒那地方出了點小毛病。”
“什毛病?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肝髒有些淤塞,得想法子疏通疏通。”
“那是針灸還是藥引?”
“雙管齊下,相輔相成,且難保老江這病發來不及施針,給我備一間房吧,我得長住一段時間了。”
“那好,你跟我來。”
路上劉醫師突然問道“阿難呢?”
“別提那混小子。”
老婆子腳一踏,地都震了一下,
“又出去查案了。”
“我說你們,孩子還小,想查就查嘛。”
劉醫師倒是寬心。
“查什查!”
老婆子一臉擔憂,
“那也是小孩子查得了的?”
“那哪是一般小孩,是武林盟主的兒子。”
“不行,命簽子上寫得明明白白,我們這老人決不能放他去!”
“唉。”
劉醫師一歎,不再相勸。
命簽子?
屋頂上掠過的阿難心疑惑,什簽子?
他是回來拿那把劍的。
那把阿爹給自己做的劍——斜陽。
斜陽是一把細小的劍,比匕首略長一倍,輕便銳利,正適合他這般身材嬌小的少年。
且那鐵也非凡品,阿爹雖然不說是什,想來定是寶貝,從姐姐交給自己那珍重的樣子,就知道有什牽連。
“等你長大了,就什都知道了。”
姐姐、大哥、阿爹、阿娘,他們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無論如何,好像沒長大的自己就沒有任何知道的權力。
“他們是為了你好。”
小翠的聲音又漂蕩出來,又漂蕩遠去,下次相見也不知何時,隻希望小翠過得開心點,不要再像第一次出現在自己身邊那樣的不自然。
可是穀主那邊——
阿難終究是阿難,隻是宰相的孫子,武林盟主的兒子,青雲將軍的弟弟,其他什都不是。
可我長大了,阿難如是說。
自己的小院和以前一樣冷清,剛取了斜陽,外麵就響起馬車的轆聲,輕快不失平靜,這極富有節奏的趕路,一聽就是宮中的。
“難公子。”
明公公瞧著阿難從上空落下來,
“今個兒怎的不走正門?”
“老爺子病了,不要打擾他。”
“是。”
明公公將阿難拉上了馬車,
“今日江宰相因病告假,又說還沒診治,不知是什病,皇上還急得很,托老臣來問。”
“動了肝火。”
阿難扔下這一句倒頭就睡,看來昨晚睡得不好,
“我有點困,公公。”
“好。”
明公公一甩佛塵,
“慢點趕路。”
“是!”
馬車很輕,晃動很小,阿難的心,難得在困倦中安靜。
其實哪有必要顧及那多,自己活著,不過是順應自己的內心,爹娘有難,大案背後勢力滔天,自己雖是浮萍,亦要鬥上一鬥!
誰說,小人物不能掀翻天?
“什!”
瑞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要離開京城!”
“噓!”
阿難趕緊捂住他的嘴,
“不要被聽見了。”
“這好玩的事情、”
瑞祥抓住他的袖子,
“帶上我唄,難哥兒。”
“胡鬧。”
阿難甩開他,
“我不是出去玩,我是去查案的。”
“我知道。可是天大地大,你去哪查?”
“我自然有線索。”
“嗯?”
一聽有線索,瑞祥就起勁,
“難哥兒,你就告訴我唄!”
“不!”
“難哥兒!”
“不!”
蹬——外麵的腳步響起。
這樣清脆的鞋聲,隻有一個人有。
霓姑娘今天穿的是紫色的長裙,繁星似的大花邊將她的麵容裝點的格外莊嚴。
“撫琴。”
“是。”
阿難和瑞祥落座兩邊,開始撫摸琴弦。阿難想問她,便問了,
“老師,阿難有一事不解。”
“說。”
“人的一生肯定有很多選擇,我們該如何抉擇?就比如我這琴、”
阿難拉起一根琴弦,
“有這五種琴弦,若是我非要斷一根,該如何選?”
“你為何非要斷一根?”
“因為有人要我斷。”
“有人要你斷你就斷,那你不是太被動了嗎?”
霓姑娘微笑,
“阿難,你可不能做這被動的人,起碼武林盟主的兒子不行。”
“那不是太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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