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濃濃,霧氣散去。
不眠樓的雅間中,琴瑟生香,餘音繞梁。燕蒹葭半眯著眸子,歇在榻上。
“李家的事情,是公主所為?”問這話的時候,姽嫿神色如常,但語氣中的肯定,顯然不言而喻。
燕蒹葭緩緩睜開眸子,半撐起自己的身子,藍田暖玉摩擦著軟塌,發出突兀的聲音:“難道生的貌美的姑娘家,都喜歡……明知故問?”
她勾著唇角,無疑是坦然承認了。
瞧著燕蒹葭輕浮而又清貴的模樣,姽嫿收回自己的視線,問道:“公主怎知道,李淳的夫人與管事有染?”
“這建康的事兒,有什是本公主不知道的嗎?”燕蒹葭幽幽一笑,一語雙關。
她在說的,不止是李淳家的事兒,更是姽嫿背後主子的事情。
被燕蒹葭的反問的話驚住,姽嫿凝眸,依舊鎮定自若:“那公主怎知道,今日他們必定會……偷情?又如何能準確無誤的判定,李淳定能捉奸在床?”
偌大的李府,她不信朱氏會那愚蠢,連放哨的人也不留就兀自偷情。隻要放哨的人稟報,在李淳抵達之前,朱氏和那管事便可收拾的幹幹淨淨。
燕蒹葭不答反問:“看來姽嫿姑娘對這等子事情,很是了解?”
她揚起遠山眉,笑的促狹。
雖說姽嫿出身風塵,但是到底隻是個姑娘家,且她素來賣藝不賣身,故而乍一聽燕蒹葭的話,不由蹙起眉頭,道:“公主若是不願告知,姽嫿自不做勉強。”
燕蒹葭不以為然,見姽嫿不甚愉悅的臉色,不由笑意深邃,宛若調戲了小姑娘的公子哥兒一般,回道:“李淳前幾日染了風寒,一直在府中養病,你說李淳在府邸的時候,他們有膽子卿卿我我嗎?”
說著,她看了眼姽嫿,繼續道“想也知道他們沒有膽子,所以李淳今兒個大病初愈,前去楚家賀壽的時候,正是他們的良辰美景。隻是不巧,今日李淳惹了本公主,那本公主倒是不介意,讓他早一點兒發現自己戴了綠帽子的事實。”
聽到這,姽嫿不由猜測:“那管事是公主的人?”
“自然不是。”燕蒹葭道:“本公主的手可沒有那長,李淳不過小人物罷了,哪需要本公主耗費那大的精力去對付?”
姽嫿不解:“那為何李淳回府,他們全然不知?”
“本公主略施小計,讓下人稟報李淳,說他那小兒落水奄奄一息,你說李淳聽了能不著急?”人一旦著急起來,腳下就如生風,步伐毫無疑問會比平日快上幾分,如此一來,等不到放風的人稟報朱氏和那管事,李淳已然到了他們跟前。
姽嫿看向燕蒹葭:“公主好算計,隻是這件事若是稍有偏差,譬如朱氏與管事今日小心行事,不在府中……”
燕蒹葭打斷她的話,笑眯眯的坐起身子:“姽嫿姑娘以為,本公主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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