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烏雲漫過。

    燕蒹葭一襲鮮紅的衣衫，陽春白雪似的麵容勾起血腥的笑，委實震懾人心。

    “公……公主饒命，”小姑娘淚眼婆娑，嚇得渾身顫抖：“玥兒隻是想祭拜一下憐月姐姐，玥兒真的什也沒有做！”

    “隻是單純想祭拜？”燕蒹葭眸底微寒，青蔥玉指微微一緊：“你這祭拜倒是簡單，半點不費功夫啊。”

    說是祭拜，可扶蘇與燕蒹葭都看得出來，這小姑娘是在說謊。哪有祭拜的人不帶半點貢品香燭，隻身前來？

    “我……我隻是……”

    “小姑娘最好實話實說。”這時，扶蘇也跟著添了把火候，眉眼含笑的勸道：“公主若是要處死你，怕是本國師也無可奈何。”

    “我……我說。”陳玥兒咬唇，道：“憐月姐姐死前幾個晚上，我曾見過紅羽姐姐在這兒觀望……如今官府也找不出真凶，我隻想看一看這兒有什線索。”

    “哦？你見過紅羽在這兒？”燕蒹葭鬆了手，腦海中頓時浮現紅羽那張小家碧玉的臉容。

    那夜她在雲良閣的時候，除了憐月和華裳陪她飲酒之外，還有一個喚作紅羽的姑娘。隻是，那時紅羽一直不怎說話，燕蒹葭便也就沒有怎在意。

    “是。”玥兒點頭。

    扶蘇道：“那你為何不與官府說？”

    玥兒低眉，語氣瑟瑟：“我……我害怕……憐月姐姐待我極好，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她，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死。”

    “你怕什？”燕蒹葭狐疑道：“難不成紅羽會吃人不成？”

    玥兒怯怯道：“她們……她們都說憐月姐姐是被妖物所害……”

    很明顯，她怕紅羽便是那妖物。

    扶蘇笑著問道：“那你見她來此處，做了什？”

    “沒有做什。”玥兒道：“紅羽姐姐隻是前後看了看，那時媽媽讓我來喚憐月姐姐去接客，但憐月姐姐沒有在。”

    她說得有些顛三倒四，似乎是怕極了燕蒹葭，不過幾句話下來，燕蒹葭大抵是明白了玥兒的意思。

    她來喚憐月的時候，憐月不在屋內，她聽到樓下有動靜，便挪身前去看了看，結果正巧見著紅羽鬼鬼祟祟……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燕蒹葭心思微沉，吩咐道：“記住，要活命就別告訴旁人此事。”

    “是，公主。”小姑娘慌慌張張點了點頭，便一溜煙跑走了。

    “國師怎看？”望著玥兒離去的背影，燕蒹葭問道。

    “此事有些蹊蹺。”扶蘇道：“公主若是好奇，不妨親自問問。”

    “問誰？”燕蒹葭睨了眼扶蘇：“難不成國師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