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瀚決定不聊這個話題,因為少年們根本無法體會,他道:
“王宇,你去倒帶,給我放青春舞曲,我來教大家跳一個集體舞,免得你們的腳被踩腫了沒法走路。”
“好呀,好呀!”蕭薔立刻歡呼起來。
十幾分鍾後一二百少年和十幾個青年教師,一邊勁舞一邊放聲高歌:
“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小鳥一去無影蹤……”
唱唱跳跳最能緩和緊張氣氛,準備參加演出的同學們瘋了兩個多小時,頓時變得神采奕奕。
黃瀚隻不過是為了緩解壓力,免得張春梅陸瑤王慧玲幾個弦兒繃得太緊,這才教同學們跳舞。
誰知留下了後遺症,不僅僅同學們喜歡了跳舞,年輕的老師們更加喜歡。
當下的中國還沒有流行霹靂舞,那要等幾個月後美國電影霹靂舞在全國公映,才會風靡好幾年。
這幾年流行“太空舞”,就是搞慢動作越慢越是掌聲雷動,邁一步能花一兩分鍾的那種。
現在回味覺得好笑,也不知道那時候的人咋就那傻。
黃瀚教大家的集體舞四十八個節拍配合四十八個基本動作周而複始,類似於“的士高”,跟後世大媽跳的“廣場舞”大同小異,隻不過節奏感更加強烈。
這不是黃瀚的原創,至於誰是原創沒人清楚,反正九幾年黃瀚在舞廳跳舞,接近散場時大家都會來幾段集體舞。
錢愛國愛顯擺,崇拜他的小弟小妹真的不少,他學會了這段集體舞,當天就教了不少小弟小妹。
然後壩口廣場就響起音樂,某個小青年扛著三洋收錄機播放曲子,三十幾個少年一邊唱:“……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一邊勁舞。
再然後變成了七八十人,接下來發展到一二百,三天後,在街頭熱舞的有幾百,甚至於有趕時髦的大媽跟著跳,當做鍛煉身體。
黃瀚得知這個消息,笑了,難不成三水縣將要成為“廣場舞”的原發地?
這不應該是壞事,他幹脆回憶老婆跳廣場舞的動作,又弄了一套七十二步教同學們跳。
他還吩咐“華美風”的機修班主任周東錦接四個音箱,七點半之前安排人騎著三輪車運收錄機音箱去壩口廣場放舞曲。
周東錦是知根知底的老鄰居,好人一個,所以黃瀚一開始就給他提供了為“新風服裝箱包廠”保養維護機器的活兒。
幾個月後周東景喜歡了“新風服裝箱包廠”向的氛圍,多勞多得的製度,正式調進“自強服務公司”。
現在他是“華美風”的中層幹部,手下管理著三十幾個工人徒弟,住了三室一廳,工資福利達到三水縣平均標準的三四倍。
黃瀚吩咐他做點小活兒,他都認真對待,當年做拉杆箱的配件也是周東景出力最多。
周東景是機修班負責人,不跟班倒,常日班,聽黃瀚說清楚了接音箱的用處後,他決定晚親自去播放音樂,也跟著跳一跳鍛煉身體。
音樂效果更加好了,熱衷於學舞的群眾越來越多,越學越覺得有意思。
保持運動量,節奏鮮明,動作統一,幾百人一起勁舞,那場麵自然熱火朝天,很快“壩口廣場舞”就出了名。
民間有高手,黃瀚的兩個樣板舞哪能滿足需求,於是乎,第三第四……
“壩口廣場舞”很快就有了七八套,每天晚七點半,來壩口廣場跳舞的群眾有一兩千,成為了三水縣一景。
這些舞步絕大多數不是黃瀚編的,但是所有學舞的群眾都忽視了其他編舞的熱心人,一致公認,這些集體舞都是黃瀚的作品。
名人效應果然不同凡響,連廣場舞大媽都認為跳黃瀚這個名人編的舞倍兒有麵子,以訛傳訛,黃瀚被成為了“廣場舞之父”。
無心插柳柳成蔭,群眾自發性的“壩口廣場舞”居然被省市電視台報道了,稱讚三水縣豐富群眾文化生活又走在蘇南省前列。
沒人質疑,因為千萬電視觀眾看到了三水縣“壩口廣場”成百千熱舞的群眾。
太多省市的領導由衷的高興,因為電視畫麵勁舞的三水縣群眾健康向,臉都蕩漾著笑意,記者采訪時,都誇改革開放後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事實勝於雄辯,治下的老百姓生活好不好去三水縣壩口廣場瞧瞧去啊!自發去那又唱又跳的一兩千群眾還假得了?
省電視台出動了,這大有文章可做啊!
都說“蘇南新風”這檔電視節目都是歌功頌德都是說教看的人太少,咱們這一次一定要打個翻身仗。
這一次咱們立足於普通群眾,在三水縣“壩口廣場”選幾個不同年齡段的群眾進行追蹤采訪,以個體的視角宣揚改革開放。
這是好事啊!黃瀚很滿意這種結果。
免得閑得無聊的群眾去練騙人的各種“神功”,跳廣場舞除了噪音擾民這一害,其他都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主管宣傳口子的許慕光為此特意帶文教局的何有為書記和幾個局長門找黃瀚聊這件事。
一見麵許慕光就抱怨道:“黃瀚,以咱倆的關係,你不應該呀?”
黃瀚見許慕光還帶著文教局的領導們,立刻熱情道:“諸位領導大駕光臨不勝榮幸,我們別在家聊了,去隔壁喝一杯吧!”
為什跟文教局的領導特別客氣?
那是因為陸斌小顰黃宇黃芸等等都將要麵臨升學,黃顰肯定不求人,但是其他人就說不好嘍!
做人最好還是八麵玲瓏,前一世黃瀚脾氣太壞,太傲慢做得不好,從來一回要有所改變。
文教局幾個主要領導送門都不知道做人情,黃瀚也就算白活兩世了。
黃道舟和張芳芬都忙,都不在家,但是許慕光何有為等等根本沒有這家大人都不在的感覺。
他們選擇五點多鍾來,也是算準了黃瀚應該結束了下午的排練,回家吃飯。
見到黃瀚就是找著正主了,至於黃瀚有沒有成年,根本沒有人往這方麵想。
況且七八十年代對於成年的概念比較模糊,十三歲就頂替病死的媽媽去國營單位當學徒工的,黃瀚都親眼瞧見過。
這孩子十五歲就是一級工,待遇跟其他工人沒有任何區別,根本沒人管是不是雇傭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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