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候，莫飛升拿著手機走路都飄，晃著兩個胳膊大步流星走到了常斷玄的茶室，滿麵紅光，興高采烈。

    常斷玄笑眯眯的，道：“老莫，看你這樣子沒少掙啊。”

    莫飛升一笑，豎起三根手指：“這個數。”

    常斷玄一口茶噴出來：“三萬？”

    莫飛升一臉懵逼：“沒那多，就三千啊。”

    常斷玄一揮手把茶幾整理幹淨，道：“他們一個人給你多少。”

    “60個績點……”莫飛升搓著手，挺不好意思，“是不是收貴了？”

    常斷玄恨鐵不成鋼，“怎著也得一個人300啊，我徒弟頭上可是有500個人頭分，對應5000績點，關鍵情報收300個績點已經是做慈善了！”

    常斷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莫飛升看，後者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的學生這有錢？”

    “那可不，要掙就得掙年輕人的錢。”常斷玄摸摸胡子，悠然道：“不過你也就知道梁德練了你的血煉構形法和飛升流大弓步細雨突刺，收60績點倒也差不多。

    老夫可是把他用天生神力戰地療法能超速再生的事情和自性神通都告訴他們了。”

    莫飛升遲疑道：“不止啊……”

    “嗯？”

    “他練的什我都知道啊。

    那天你和老袁讓我去通識課救他，趕上江遲拿刀砍人，我給那小子套盾的時候順便瞄了一眼他的武道元神。

    天生神力，如鋼似鐵鍛體法，先天罡氣，幻海玄氣，四合一混動功體，任督二脈驅動，續航久爆發高。

    老袁想法挺前衛的，就是手上活兒太糙了，毛手毛腳粘的什東西，四套係統做刪減的時候大刀闊斧，有些地方就是從原框架硬摳出來的，邊緣殘餘過量，拚出來的武道元神到處都是水口，我用腳拚都比他強。

    不是我說，都不用上什大神通大殺招，我用不摻真性的10個單位幻海玄氣攢個簡易諧振器就能把他振散架了。”

    “這些你都和來問的學生說了？”常斷玄捏緊胡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都說了啊，二年級那個姓審的丫頭挺好學的，還特地問了我諧振器怎做，我把圖紙發給她，她二話不說又給我轉了60個績點，真是個好姑娘。”

    “你！你！你知不知道梁德現在進的這個鬆鼠水槽副本至少要不眠不休刷七天七夜，現在學習係統出了問題，副本之間沒有休息時間，你把他任督引擎爆發的底牌給露了，他還怎活著出來！

    你，你就是個鐵憨憨！”

    “你不也賣了他的情報嗎？連自性神通是什都告訴別人了。”

    莫飛升滿頭問號，被常斷玄吼得特別委屈。

    “你吼辣大聲幹嘛！係統出了問題辣你去找管理啊！”

    ……

    梁德在下水道浮沉，渾濁的黃水又髒又臭，麵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廚餘垃圾，爛果核，空罐頭，豬骨頭，鹹魚骨架……在貓和老鼠動畫垃圾桶能找到的東西都有，活色生香，看得他渾身發膩。

    下水道的陳舊磚頭上長滿了黑色苔蘚，鏽蝕的金屬管道差不多和流動的髒水一個顏色。

    如果這時候讓梁德見快樂學習係統的產品經理，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摟住對方拚命搖晃：“趕緊把之前那個五彩斑斕的黑色管道換回來吧，我覺得那個登陸模式就挺好！”

    梁德蹲在一塊百潔布上麵，就是家洗碗用的那種方塊海綿，分兩麵，一麵是淺黃色的柔軟海綿用來洗碗和擦拭台麵，一麵是深色的硬化海綿用來擦鍋和去除頑固汙漬。

    進入這個副本以後，不知道是他人變小了，還是副本按鴿子尺寸等比例放大。在下水道見到的垃圾都有梁德人那大，他蹲著的這塊破損嚴重的百潔布至少有7平米，比有些小戶型的次臥室都大，側畔飄來的爛蘋果也有一人來高。

    下水道的髒水和黃泉似的，一下坡就是壺口瀑布，梁德抓緊腳底百潔布上的海綿，乘風破浪，不知道什時候是個頭。

    他算得上是個愛幹淨的人，而且有點強迫症，看著下水道麵這些奇形怪狀的廚餘垃圾，百爪撓心。

    這特誰扔下來的，廚房水槽就算下麵不裝廚餘垃圾粉碎處理器，一次性濾網都不套一個能行嗎！

    廚房就是人的第二個書房，給我認真點整理啊！

    梁德從充滿黃色廢料的髒水河撿了一把柄有點彎的湯匙，大概一米五長，十公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