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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得很,像是被什事物驅趕著……
夜色本還有那點漫長的意味,但倏然之間,晨光就映得窗紙一片亮。
於是散盡了。
算時間,該去課了。玉真懶懶地從床榻上坐起,很是自解釋了一句。
薑望並不說話。
仰躺在地上,閉著眼,似是還未睡醒。
重未愈的身體,總是容易昏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昨晚沒有睡足,也不夠清醒。
但是,不該如此自然的……心有個聲音在說。
玉真並不在意,就當他是真的的睡了。
下床來,輕鬆將他抱起,便往床榻上送,嘴道:呀,小可憐。能躺在地上呢?受寒了可怎辦?真讓省心。
慵語調一似鶯歌。
好像昨晚把薑望扔床榻的並不是。
傷重無力的薑望,似海漂流,托著他的水,軟、博大,卻又危險。
夠送他到他該去的方,也能將他埋葬。
落在榻上的瞬間,才像是上了岸,有了腳踏實地的真實觸感。
躺一晚地板是受氣,對勢有好處。躺久了可不成。
玉真把放在床榻上,溫柔說道:我晚上回。
便腳步輕快轉身。
我應該怎稱呼你?在她的身,仰躺著的傷者睜開眼睛。
恢了清澈、寧定,是很清醒的一雙眼睛——
妙玉?玉真?白蓮?
玉真的腳步頓住了。
過了一會,才道:怎稱呼,就怎稱呼……那些都是我。
因為兩個人都沒避,以這簡單的問與答,就變得酷起來。
啊。那些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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