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孩子的木野木飄在半空撇了眼對麵不著調的老頭兒，將全身的怨氣發泄在了石台中央的破石頭上。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左麵一點。”

    擦！

    “右麵一點。”

    擦！

    “上麵。”

    擦！

    “下麵。”

    擦！

    “中間。”

    中……中間！

    大野木抬起腦袋，呲牙咧嘴的看看初代土影，恨不能將這老家夥也當成石頭擦了。

    上下左右也就算了，這他瞄的中間怎擦？你擦個我試試？

    “用心擦，這是我們村子的象征。”

    “我是不知道什象征不象征，反正在我眼它就是塊不起眼的小石頭。”大野木抬眼望了眼初代，“像木葉那樣弄個石像不是更好，最起碼還能讓人記住你的樣子，省得死後被人忘了。弄這個破石頭做象征，你這也太扣了吧。”

    “大野木，真正被人記住的存在，是不需要為自己雕像的。隻有進入人們心的像才能永存，否則就是塊破爛。石頭雖不起眼，但任何一塊石頭拿到老夫麵前，我都能判斷出他的價值。就比如你手這塊石頭，它就是我們岩隱村的象征。”

    “狗屁的象征，我怎沒看出來？”暗咒罵兩句，擦石頭快把手擦破皮的大野木滿心都是膩歪，這個可惡的，頑固的，神神叼叼的臭老頭子。就這塊破石頭還象征，像你妹啊像？

    “你不同意老夫的說法？”

    “同意。”我哪敢不同意啊，“同意，一百個一千個同意。”

    “口不對心的小鬼頭，不過你確實說對了一件事情。”初代土影捋了把大胡子，突然一巴掌將大野木正在擦拭的石塊打了出去。

    拳頭大小的石塊掉入水池，愕然回神的大野木一蹦老高，“臭老頭你幹啥？水池都是破石頭，這還分得出來嗎？”

    “分不出來就不分。”早有準備的初代土影拿出塊石頭放向平台，“看，這樣偷偷放塊新的不就完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什！

    “你這個臭老頭玩我！”

    大野木氣乎乎的抬起胳膊，全身上下都在打著哆嗦。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有事沒事他就這臭老頭子被打發過來擦石頭，擦的他都快變成石頭了。沒成想，這玩意居然……居然……

    “生氣了？”

    “臭老頭兒，換成你，你不生氣？”

    “大野木，這和老夫先前說的是同一個道理。外在的東西，就算擁有象征意義也沒多大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我們的內心。內心強大了，就算沒有象征也一樣強大，老夫不畫像就不是偉大的土影了？”

    “臭老頭！”

    初代土影笑眯眯的捋了把大胡子，”不管誰的意誌，我隻需一眼就能看的清楚。小鬼頭，你的意誌麵蘊涵著改變世界的力量。”

    “扯蛋吧？我怎沒感覺我有這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