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

    零亂的風卷起紛亂的發，鹿丸和流芒都沒了言語。有些理解，又有些悲哀。

    草之介真不知道妻子女兒是假的嗎？

    不！他早就應該發現了，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們等等他。”

    找來簡易的工具製造兩間房屋，流芒和鹿丸在青山經水的村子邊緣安了新家。

    “不回去看看？”

    “不了。”

    既然選擇離開，就不要再想回來，鹿丸悵然的叼著煙卷，一吸就是十年。

    十年當中，世界不斷在變化，孩子也在一天天長大，可是隨著時間流逝，許許多多平時不注意的虛假也冒了出來。

    “還不肯放手嗎，草之介？”

    “你們給我滾。”執行任務歸來低頭前行，麵帶蒼桑的男人回到了家，吱呀推開的門戶麵，妻子女兒都在等他回家。

    “爸爸，你給我帶禮物了嗎？”

    …………

    “之介，快擦把手，飯已經做好了。”

    …………

    幾乎千篇一律的重複在這漫長的時間一遍又一遍上演，這相同的影像出現多少回了？

    十回還是八回？

    草之介勉強笑笑從懷摸出個娃娃，在女兒歡快的笑聲中，妻子溫柔的注視下，默默提起碗筷。

    又是一次輪回嗎？

    擺在桌麵的一菜八湯，熱氣騰騰紅藍白綠，都是平時喜歡吃的食物。可是這原本美味的東西塞進嘴卻味同嚼蠟，每吃一口都有種莫名的苦澀和悲哀。

    女兒該長大了不是嗎？十年過去，她依舊是個孩子……每次回來都會要禮物，每次回來都會喊爸爸。甜甜的，懦懦的……

    爸爸……

    爸爸……

    爸爸！

    “之介，你怎了？”當啷放在桌麵的筷子蹦跳著摔向地麵，草之介向驚愕的妻子搖搖頭，安慰女兒兩語向屋外走去。

    黃昏的日光射向平靜的湖麵，泛起星星點點的波瀾，流芒和鹿丸歎息著走了過來。

    “放手吧，堅強一些。”

    “我是不是太懦弱了？”草之介撿起根湖邊的野草，將濃濃的苦澀化成悲哀。

    流芒鹿丸都沒說話，漸漸的，月亮升起來了，好大，好圓。

    草之介滿麵愁苦的望著湖麵，望著湖麵的自己，兩行清淚不知不覺滑了下去，滴嗒滴嗒濺起片片波紋。

    “杉菜……”

    “乖囡……”

    老大個爺們捂住麵頰不停抽泣，站在草之介身後的流芒鹿丸都沒說話。長達十年的時間，他們充分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家人的愛，那股濃濃的眷戀足以讓鐵石洞開。

    他是愛著她們的！

    “對不起，鹿丸隊長……”

    “想開就好。”走到草之介身旁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鹿丸唇邊的煙卷明滅了兩下。

    流芒不聲不響站在後麵看著，有歎息，有無奈，還有絲絲隱藏不住的憐憫和悲哀。

    “我要去找她們了，對不起，我實在沒有勇氣再次失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