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海燕了。”

    驚懼，恐怖，宛若毒蛇樣吞噬內心，露琪亞不明白自己為什要回來。握刀的手僵硬的好似冰塊，踩在林間的腳重欲千鈞。

    “殺了他！”

    浮竹十四郎嘴角溢血的大喊著，舊病複發的身體根本趕不過來。

    海燕越來越近了，他的五官已經變形，眼睛，鼻子，嘴巴都長出了駭人的觸須，像一隻隻蚯蚓似的蜿蜒，即恐怖又惡心。

    露琪亞審色呆滯的舉起斬魄刀，腳步不可抑製的向後退著，一步，兩步……直到碰到樹身上再也無路可退。

    終於！海燕撲過來了，像魔怪一樣撲過來了。

    他要幹什？

    噗哧穿過胸膛的刀鋒，染滿鮮紅直指夜空，露琪亞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徹底驚成了傻子。緊趕慢趕跑過來的浮竹十四郎，滿心不忍的別過頭，強忍肺部不適長籲了一口悶氣，想說些什，又沒有頭緒。

    “隊長，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獨自麵對它。”

    “海……海燕隊長！”

    輕輕攬住懷中女孩兒的背脊，誌波海燕虛弱的睜開了眼，重新恢複清明的眼中，寫滿了自責和欣慰。

    “露琪亞，因為我的任性讓你碰到這種事，你一定很傷心吧。對不起什的我就不說了，我要說的是謝謝你，多虧有你，我才能放心離去。”

    “不是這樣的。”最後一口氣吐完身體軟倒，露琪亞抱著誌波海燕逝去的身體崩潰了，“不，不是這樣的，我根本就沒做任何值得感謝的事。先前之所以逃走，是害怕和你戰鬥。之後回來，是害怕為活命而逃走的自己。最後向你揮刀，則是不想眼睜睜看你遭受折磨。”

    “我……我所拯救的其實是我自己。”

    半睜半合的眼睛失神的望向窗口，夜晚的風比寒冬還要凜冽。

    “我根本就不值得別人來救，你們也沒有為我流血的必要。我……就要死了。”

    透過欄窗望向對麵山崖上的雙極，露琪亞的視線定格在了那。

    “喂，你真相信他能卍解？”地下荒原深處，阿散井戀次疲憊的問向流芒。

    我們的禍害白眼一翻，甩了個酒壺過去，“雖然不想打擊你那脆弱的自尊心，不過有些人生來就是做主角的。”

    “神馬意思？”

    “就好比你大爺我。”流芒指指自己的鼻子哼道，“像我這樣的人就是主角，那邊那隻黃毛也是。”

    “你們是主角？”戀次遭雷劈的眉毛一擰，“你們是主角，我呢？”

    “兄弟。”流芒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比人得活著，貨比貨得留著，你啊……”

    “我怎了？”

    “你還是安心當你的配角去吧。”

    “喂，一護，你快點，時間不多了。”

    轉眼大天亮的夜空，月亮遮住了臉，當遠天第一線陽光灑向大地時，幾個歪瓜劣棗爬了起來。

    “特的，今天輪到咱們值勤了，真搓。”

    “你要是不想幹，就去四番隊抓個人，哥幾個也好跟人沾光。”

    “得了吧。”嘴唇上套兩鋼環的死神白眼一翻，“少出叟主意坑我，咱們隊沒多少人了。”

    “我看你是怕了吧？”

    “我會怕？”

    “不怕你去啊！”幾個不想幹活的死神大聲譏諷著，嘴唇穿環的死神不願意了，“憑什讓我去，你們不想幹你們怎不去？”

    “靠你大爺的，你害怕就說害怕，在這囉嗦個屁，小心老子砍了你。像你這樣的窩囊廢，大爺一根手指頭就能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