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先出去，我教訓教訓這老東西！”白虎哢哢的捏著手指：“我看他真是活膩歪了。”

    “一邊去。”殷離跪在地上，對著老者點了點頭：“這是你最後的條件？”

    “對，磕了我就跟你出山。”老頭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好。”

    殷離心一橫，看著自己腳下深褐色的地麵，雙手撐在地上，用力磕了下去。

    額頭沒有磕到地麵上，殷離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老頭。

    倚在地上的鋤頭緩緩倒在地上，倚在鋤頭上的老者此時蹲在殷離麵前，伸手擋在了他的額頭上，沒讓他磕下去。

    “這孩子，真死心眼啊。”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讓你磕你就磕，我要是讓你去死你死不死啊？”

    見殷離和白虎還是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老頭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總要找個理由出山嘛。”

    “我雖然狠那老東西，但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救人罷了。”

    “所以說？你同意了？”白虎眨了眨眼睛。

    “當然同意了。”老頭伸手將殷離扶起來：“趕緊起來吧，地上怪涼的。”

    “老頭，你該不是想讓我們承你的情吧？”白虎突然皺眉：“先侮辱舊王，再侮辱新王，然後再站出來裝個好人？”

    “你愛怎想怎想，跟我沒關係。”老頭聳肩：“還想耽誤時間嗎？”

    “白虎，他怎想的先別管了。”殷離見白虎依舊一臉不忿的樣子，在神識中和他交流。

    “好，等遲姑娘的病好了，我定要和他見個高低！”白虎咬牙切齒的看著老頭的背影。

    “前輩還需要收拾什東西？那邊病情緊急。”

    “不用，天山上什沒有？”老頭將背簍和鋤頭放在一起，拍了拍身上的浮灰。

    殷離這邊找到了老頭，啟程返回天山，而天山這邊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殷離離開的第十三天，遲步雪突然毫無預兆的開始吐血，起初還隻是鮮血，到後來，血液都是帶著粘稠血塊的汙血。

    雪瑩看著一天比一天虛弱的遲步雪，心疼的難以言喻，不知是心疼她的身體，更是心疼她的遭遇，年幼失去雙親，十幾歲師傅便去世了，一個人在世界上摸爬滾打十幾年，終於找到了一群真心對她好的人，可生命卻已經走到了盡頭。

    “姐姐，殷離會趕回來的，你的病也一定能好的。”遲步雪又吐了幾口血，雪瑩幫她擦淨了嘴邊的血汙，看著她臉色變得愈加蒼白，渾身的靈力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全靠一口氣和一個意念撐著。

    意念很短，隻有兩個字：殷離。

    “雪瑩，我可能要撐不下去了。”遲步雪歪頭看著雪瑩，她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不會的，殷離肯定會趕回來的。”雪瑩緊緊的抓著遲步雪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正在逐漸變得冰冷，頓時慌亂起來。

    生命不停的從指縫中溜走，遲步雪的眼睛卻變得異常明亮，不停有鮮血從嘴湧出，她卻像感覺不到似的，不停的和雪瑩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