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是被殷離從戰場外圍撿回來的,這老頭被埋在土好幾天,眼睜睜看著殷離和其他幾人合力把這怪物弄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爆炸的衝擊波及,直接掀飛了出去,一個狗啃泥摔在地上,用了好大力氣也沒把自己弄出來。
最後還是殷離從空中飛過的時候看見了倒栽蔥插在地像跟胡蘿卜似的老頭,才把他從地拔了出來。
老頭躺在搖椅上,看著身旁安靜的白布,將整件事情事無巨細的和遲步雪說了一遍,甚至包括瘟醫的每個眼神,他都會想方設法的描述給遲步雪聽。
老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會對這個以前勢同水火的宿敵有這種敬意,難道隻是他最後毫不猶豫的犧牲?還是他為了女兒敢從墳墓爬出來的勇氣?
聽完了所有的事情,遲步雪怔怔的蹲在白布前,有些遲疑的伸出手,鼓起很大的力氣才敢伸手掀開那層白布。
瘟醫的臉色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恐慌和猙獰,似乎這場死亡對他來說不是終點,而是另外一個新的起點。
遲步雪試著伸手放進瘟醫的懷,觸碰到他胸口猙獰的空洞時輕輕的顫了一下,隨即又繼續摸索,直到從他的脖子上拿出一塊和她自己完全一致的玉佩,拿在手細細的端詳。
殷離有些不解,一塊玉佩而已,就算是瘟醫的遺物,也沒必要這纖毫必置的看吧?
但很快,遲步雪就在玉佩上找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孔,微小的甚至比頭發絲還要細一圈。
遲步雪取下自己的玉佩,輕輕的掰成了兩半,從下麵取出了一根和小孔同樣尺寸的細棍,輕輕的穿進玉佩。
哢噠。
一聲清脆的響聲,瘟醫的玉佩從上方分成了兩半。
“還有這種東西?”別說殷離,就是和遲步雪走的最近的雪瑩也完全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
“這麵是什東西?”老頭好奇的想要湊過來看,卻被殷離一巴掌摁了回去。
“看什,這是步雪的隱私,你給我老老實實躺著。”
“我就看看”老頭嘟囔了一句,果然慢慢的躺了回去,被獸靈推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遲步雪從幾乎透明的玉佩拽出一根疊好的紙卷和一本精致的微縮的小型書籍,放在手看了看,遞給了殷離。
“幫我一下。”
殷離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遲步雪現在還不能動用靈力,這書和紙卷還都被瘟醫用靈力壓縮成這小,隻能讓他用靈力破開,讓這兩個東西重新恢複成正常大小。
遲步雪沒有管那本寫著毒功的書,而是慢慢的拉開了被封緊的紙條。
一點點拉開,瘟醫工整又有些草率的字體躍然映入殷離眼中,他拉著雪瑩離開了些距離,把空間全部留給遲步雪自己。
畢竟是老父親留給虧欠多年女兒的遺書,他們看見會不太好。
遲步雪也沒有發現殷離和雪瑩已經離開,蹲坐在白布旁邊,靜靜的看著手的紙條。
“你說步雪會不會崩潰啊,她這些天承受的事情太多了。”雪瑩躲在殷離身後,緊張的看著遠處的遲步雪。
“不知道,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這種打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隻希望她能盡快走出來吧。”殷離也歎了口氣,原本以為遲步雪是和師傅相依為命的孤兒,卻沒想到她還有這曲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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