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宮,莊嚴而肅穆,此刻卻籠罩了一層陰霾。
宮娥侍從緘默無言,低頭匆匆趕路,生怕一個不慎,責罰便落到了自己身上。
一切的起因,源於幾日前皇上帶回來的一個女子。
聽聞,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此女子便是他心尖上的人兒,隻是不知何故後來突然不見了蹤影。
但是皇上從未放棄尋找,足足尋了一年有餘,此女子以仙尊高徒的身份再次出現,然卻不知為何,此刻竟身中劇毒昏迷不醒……
雲淺暫居的雲軒閣中氣氛更是詭譎壓抑,數名禦醫伏身於地大氣也不敢喘,冷汗更是禁不住從額頭滾落。
最後一名禦醫收回替雲淺診脈的手時已經麵色灰白,不吝氣力地重重跪在軒轅宇麵前,聲音顫抖,「臣才疏學淺,這位姑娘所中之毒太過迅疾凶險,臣……聞所未聞,自……自也不知……此毒何解……」
話音未落,迎來的是帝王盛怒之下的一通斥責,「都是廢物!養你們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殿中太監侍女瞬間跪倒了一片。
一陣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拂動低垂的羅帳,露出雲淺幾近透明的臉。
軒轅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痛——他曾以為,為皇子時他尚權力不夠力有不逮,無法護她周全,故而一向無心皇位的他,第一次生出了爭權奪位的念頭。可如今他已是九五至尊,權力之巔,卻仍是無法保她無恙……
既如此,他當初奪這皇位又有什意思?
難道,他便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阿淺,在他的麵前香消玉殞……
適逢白陌漓從外歸來,淡定從容的模樣叫軒轅宇心底怒意更炙,語氣不善道:「阿淺危在旦夕,卻終日不見仙尊身影,當日說要護她周全的話難道隻是戲言?」
白陌漓沒有接話,徑自走到床邊看著躺在上麵陷入了昏睡的女子。
白皙光潔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似是睡得並不安穩,便是在睡夢中,好看的眉也是微微蹙著。
她的身體紫輝與黑芒相互角逐對抗,使得她的麵容更加透明,幾乎便要看不見了。
到底修習仙法年數未久,縱然是同屆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僅憑這點微末仙術卻是無法化解這來勢洶湧的妖毒。
「讓他們都出去。」白陌漓淡淡道。
軒轅宇微微一怔,急切道:「莫非仙尊已經有救阿淺的法子了?可否說來一聽?」
白陌漓卻並不想回答軒轅宇,隻道:「皇帝陛下,你的所有拖延,都隻會令小淺更加危險,請立刻出去——」竟是已經下了逐客令。
可分明,他才是主!
軒轅宇呼吸一窒,有怒火竄上心頭,卻又被他生生壓下。他心清楚此刻的任何爭執都無甚作用,而且即便知道了方法,他未必就能幫上忙,隻要阿淺能好好的,其餘的,他都可以不計較。
於是他揮了揮手,殿內一眾人立時如獲大赦,連忙起身行了禮魚貫而出。
軒轅宇也站了起來,憂心地看了床上雙眸緊閉的雲淺一眼,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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